传略
古耕虞(1905—1995),四川重庆人,中国实业家和政治家,世界著名的“猪鬃大王”。
出身于商人世家,他的叔祖古绥之曾在重庆开设正顺德、同茂丰山货字号,做山货买卖生意,并长期借助儿子为英商白理洋行的买办之便,发展业务,为洋行经营猪鬃而发财,一度任重庆总商会会长。他的父亲古槐青早年考过秀才,后弃学经商,曾在古绥之的山货字号谋职,长驻上海。第一次世界大期间,古槐青在沪改营纱布发财致富,便自立门户在重庆开设古青记山货字号,也以经营猪鬃为主。
因此,古耕虞是古家经营猪鬃的第三代。他于1919年进入上海圣约翰大学,预科班时主要学习英语,以后又学习了对外贸易、交通运输、银行、保险等课程。在校期间,他博览群书,从陶朱公范蠡到亚当?斯密,从马克思到凯恩斯等古今中外的各家经济学说书籍无一不读。其中对他产生最大影响的是《本杰明?富兰克林传》和《福特管理》这两本书。
1925年他离开圣约翰大学,当上了古青记山货字号的少掌柜,开始了猪鬃业的经营活动。在以后20多年的时间里,古耕虞在中国近代商业发展史上写下了好几个第一:由旧式山货字号发展而来的全国性现代托拉斯形式的四川畜产公司,第一个与国外同行组合成的国际性的垄断组织。就一个行业而言,他经营的猪鬃业对市场的垄断程度之高,是全国第一。20世纪20年代后期,帝国主义列强控制着旧中国的海关、航运、国际贸易和国际汇兑等重要经济命脉,他能摆脱那些强加于中国的不平等条约的束缚,避开外国银行和外国洋行的中间控制和盘剥,把猪鬃直接销往欧美,这在中国土特产出口商中,也是全国第一。
扶持??古耕虞常爱引用四川生意人的一句老话:“人情送匹马,买卖不让针。”其意为,当别人陷于困难之时,你不妨在人情上“送匹马”;而在生意上,须要“不让针”,不能让出哪怕“一根针”。因为有时你如果不送“马”,很可能连一根“针”也捞不回来。他进而总结说:“不让别人赚钱的买卖人,不是好买卖人。”再听听他的解释:“同人往来,事先一定要好好算计,如何使自己能获得最大的收益。但无论怎样算来算去,一定要算得对方也能赚钱,不能叫他亏本,算得他亏本,下次他就不敢再同你打交道了。所以生意人绝对不能精明过了头。如果说商人的‘真理’是赚钱,那么精明过了头,这个真理同样会变成荒谬。你到处叫人家吃亏,就会到处都是你的冤家。到处打碎别人的饭碗,最后必然会把自己的饭碗也打碎。”刘鸿生又说:“最愚蠢的人,就是想一个人发财,叫别人都倒霉。”
古耕虞曾借钱给一个中路商。所谓中路商,是指游动收购,自行运销的商号。一年,一个商号叫做“天元亨”的中路商,在古青记父子公司借了一万多元钱,到川北收购了一百多担羊皮。每担价格在一百五十与一百六十之间。百张为一担,因而总数在一万张以上。一方面由于缺乏完善的运输手段,一方面是“天有不测风云”,运输途中,迭遭暴雨,变成了羊皮生意中最忌的“水渍羊皮”。待运至重庆,每担只能作价二三十元,还不易脱手,而出手太晚,也难免拿去沤粪的命运。一万多元,在当时不是个小数目,对一个普通的中路商来说不啻于整个生命钱,筹措不出,唯有宣告破产,乃至被迫上吊一途,他岂能不呼天抢地、心急如焚?实在走投无路,只好硬着头皮去哀求古青记父子公司的宽限。可就算“宽限”也不是无边的,届时又怎么偿还得起呢?何况你已是山穷水尽了,哪个有钱人又会理你的死活呢?因而,天元亨这位掌柜是战战兢兢没敢怀什么希望去求见古耕虞的。
听了他的哀告,古耕虞并没有正面答应他展期,更没有提借钱的事,却给他出了个主意:再到川北去收他个八九百担,与水渍的凑成一千担!天元亨的掌柜听了,如堕五里雾中,还以为是在寻他的开心,天哪,这一万多元已经要命了,还哪儿去奢谈那吓人的十万元呢?可古耕虞却郑重地表示,可以当即再借给他十万元!一万多元已堪堪泡汤,再借十万,这是怎样的魄力又是怎样的慷慨呀!天元亨掌柜拿到那又借到手的十万元,内心激动非常,活力与经商决心更被大大激发,这次他可再不能像上次般掉以轻心了,而是迅速地做了充分的准备,连夜赶去川北,又收购了八九百担羊皮,妥善地采取了措施,加以天公作美,顺利地运回了重庆,在古耕虞的指点下,对那批水渍羊皮做了些技术处理,搭配在后收来的好羊皮中,迅速打包装船,运到上海后顺利地脱了手,不但没赔,反而赚了四万多。不仅不必破产上吊,反而有了较可观的再发展资本!天元亨掌柜从此便死心塌地地做起了古青记的忠实的“大将”。
另一个加工商,是重庆当地的叫做天德封的洗房。这家洗房与古青记也是有往来的,既有门路,也有经验,但是资金并不多。有一段,重庆的鬃价不断下跌,直跌到每担接近五百元,经不起大风雨的天德封生意日促,已欠下了古青记一万多元无力偿还,再要这么继续下去,用不了多久,或者只要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