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咸不淡的生活中慢慢流逝了,吴林在韩飞入住宴月楼之后,答应的事情一个都没有兑现。而在酒醒之后,韩飞也觉得自己的要求虽然处于好意,实际上也在侵犯这吴林的权力,也不好意思提起。其实在最初几天,韩飞对管理账本这个工作保持着强烈的警惕心,时刻防备着有警察过来突袭,可是不过三四天他就发现,说是会计工作,实际上屁事没有,赌场的帐几个月才清一次,至于怎么清,钱怎么分配,吴林不说,韩飞自然乐得不知道。至于每天的保护费,或多或少都有人收过来,也用不着韩飞去催。这个过程中也认识了几个人,染着一头五颜六色的痞子名字叫做杂毛,还有纹身的叫崴脚,大概一条腿稍微有些残疾。
两个小痞子看年龄也就是十五六岁,每天在矿区吆三喝四,特别威风,但是看到吴林则绵柔的如同一只羊。
根据韩飞的观察,杂毛和崴脚尽然也算是管理层的人,因为他们的手下还是有其他小弟的,不过平常并不在矿区出现。
这些现象,韩飞对吴林的认识更加深了一层,在矿区这个砍砍杀杀的环境里能够屹立不倒,也是有过人之处的,也就是说,违法的事情他实际上并不直接做,只要不是大案子,警察也懒得搜罗证据指控韩飞犯罪。
说起来,最为危险和薄弱的地方也就是四个赌场,以及韩飞保管的四个账本。所以经过深入的思考,韩飞还是决定早早抽身不干了,因为吴林表面粗豪,实际上做事颇有深意,这么多天来也没有让自己接触真正的管理工作,那么肯定是有所防范了。
真的落魄到衣食不能自给,郸凤市还有很多家世深厚的同学,想来他们也不会袖手不管的。
可是不到万不得已,韩飞强烈的自尊心也不容许去求同学们,他们有的刚参加工作,有的还在读研,求他们也是为难他们。
韩飞和黄天晓就镇子中心的医药铺签订了租住协议,拟定每年租金六千。黄天晓和男友也是刚刚开始工作,由黄老师直接付给了韩飞五年的租金,三万块钱到手,韩飞很是高兴,直接把爷爷治病借的一万多全部还清了。
签订协议之后,黄老师宴请韩飞和吴林,席间黄天晓和她的男友作陪,酒美菜好,倒是宾主尽欢。
对于韩飞来说,起码有了一个固定的经济来源,对于黄天晓来说,这个医药铺地理位置极好,处于镇子的中心,面积够大,而租金几乎低的可以不予考虑。最为重要的是这间医药铺最少存在五十年了,方圆百里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地方,这无形的资源对于事业刚刚起步的黄天晓助益极大。
席间,黄天晓喝得脸色通红,酒过三巡之后,原本的羞涩也放开了,连着敬了韩飞三杯酒,又敬了吴林三杯酒,连声说着感谢。
韩飞说:“爷爷留下的名声随着他的死自然也不存在了,这个铺子虽然知名,可是要转化成患者对你们的信任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努力的。”
黄天晓的男友方学智戴着眼镜,神态很是谦和,似乎学生气息还没有完全脱尽,接过韩飞的话说:“不管怎么说,我们接管了这个药铺,起步就比别人要高,还是要感谢你的。”
当时,韩飞正瞅着黄天晓,这个曾经的女友出落的更加漂亮,一头短发,肤色白里透红,最吸引眼球的就是波涛汹涌的胸部,实在是太丰满了。
吴林用手肘捣了韩飞一下,韩飞呀的一声怒视着吴林,方学智连忙咳嗽了一声:“为表达感激之情,我这个外来户再敬你一杯酒。”
韩飞连忙接过了,仰头一饮而尽,非常豪气的说:“什么外来户,今天之后我们就是兄弟,这个镇子上谁要是不长眼的欺负你们,尽管跟我和吴林说,不揍得他们满地打滚,吴林就不姓吴。”
吴林笑着说:“你小子也怂了,连吹牛皮都要拉上我垫背。”
黄老师也笑着说:“我教过的学生,说起来有出息至少也有百八十个,可是真的用得着没有几个,倒是最为捣蛋帮我不少,你看吴林上学的时候淘的那个老师都头疼,现在可是最有出息的。韩飞虽然成绩好,可是也没少惹我生气,我没少批评你们,可是老师真的有难了,还是你们最贴心。”
这也是委婉的自我批评了,吴林和韩飞自然是场面话源源不断,把气氛搞得很是活跃。
一场酒喝了几个小时,散席后都很高兴,只有吴林有些闷闷不乐,没钱的时候韩飞想走也没有办法走,现在没有了外债,口袋里又有了富裕,恐怕又得费一番心思和口舌打消他外出的念头了。
韩飞找了辆车,把药铺子爷爷留下的东西全部拉到了镇西的房子里。
虽然吴大鹏是中医出生,但后来所有的兴趣全部转移到了西医上,遗留的东西几乎全部都是西医方面的书。甚至还有很多化学方面的专门论著,老爷子一辈子孤独,除了钻研医术也没有别的爱好。即使韩飞高中成绩名列前茅,又读了两年的大学,可是看起这些大部头的书还是感到无比艰涩。
这也印证了吴林的评价,韩飞虽然有灵气,比起吴大鹏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到市里找生活恐怕也不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