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帝酒吧四层VIP房里,一扇厚重的金属质暗花厢门将房里房外的世界彻底分离。洛瑒信手摇了摇酒杯里的伏特加,荧荧的灯光仿佛碎进了袅娜的漩涡里,却被洛瑒幽深的瞳孔吸住。一仰头,倾进咽喉,干净利落。
凌恪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被手掌撑着的脸宛若暗夜玫瑰枝径上遍布的刺,张狂肆傲,却透着诱惑,而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则让他看起来更添鬼魅。微眯起好看的丹凤眼看向一脸冷肃的洛瑒,薄凉的嘴唇抿了抿杯中酒。
“洛少,是不是我不出声,你就打算一直绷着个人和人头马大眼瞪小眼?”
洛瑒来金帝不过是不愿意在家呆,本就心神疲惫,却也不想回公司和住的地方,想着也就只能来金帝了,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没什么好去处。
见洛瑒不语,凌恪嗤笑一声,摇摇头,洛瑒皱眉看着他,最不喜欢他做这个表情,总是一副看清了然的样子,把自己当白痴。
凌恪见洛瑒终于转过视线,幽幽道:“洛少身上的铜臭味是越来越重了。”语顿,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洛瑒轻蔑地看他一眼,继续喝酒。
凌恪耸了耸肩,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谁知刚喝上一口,就被洛瑒一句“也好过你一个大男人,身上尽是脂粉味强多了。”呛着,旋即猛地咳嗽起来。
高脚杯上的酒也随着外力洒落在衣领。凌恪抽了抽纸巾,边擦边骂道:“你这混蛋,那么多年兄弟,说个话骂人就算了,还带人身攻击。”
洛瑒瞟了一眼他酒红色衣领上暗淡的酒渍,突然记起那天去熙和会所接奶奶时,她老人家也遇到这个状况,见凌恪这么生气,不知道那个闯祸的人遭遇怎么样,想来竟不由嘴角噙笑。
但随即联想到见面时奶奶就在给自己介绍旁边那位好友之女,见她笑意盈盈的模样,好像叫碧莲?还挺人如其名的。
“洛瑒,认识你那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恶趣味。”凌恪挑了挑眉对上洛瑒疑惑的眼神,“我刚才发现你,淫笑了一下。”
听到凌恪这种无聊的打趣,洛瑒也不理会,不过心里被他惊了一下,淫笑?开玩笑。于是径直拿来酒瓶将酒杯盛满。
走到一脸戏谑的凌恪面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迅速将杯中酒悉数洒到凌恪那张妖孽的脸上,一滴不剩。接着把酒杯往沙发上一扔,还不忘说一句:“你衣服我赔了。”
凌恪被洛瑒突入起来的报复怔了一下,在听到他那句欠揍的话后简直要被气得爆炸,随即把衣服一脱,在脸上胡乱一擦,扔向洛瑒。
洛瑒身体微闪,空出的右手接住那件满是酒味的衬衫。凌恪见状,闷哼了一声,“谢谢。”
洛瑒只觉好笑,把凌恪的衣服放到边上,“女人如衣服,这话用在你身上真没错,我们凌大少爷就是这样对女人的。”
凌恪一笑,邪气地看着洛瑒,“也好过你,连穿都不穿就扔了。”
“有时候我还真想不明白,每次见你都是这副潇洒样,你那古板严厉的凌老总是怎么看下去的?”
“我也想不明白你,认识你那么久了,咱俩是一点共同点都没有,噢,不对,有一点一样。一样有个有钱的老爸。”凌恪嘴角的笑,不无讽刺。
“我们都该说一句,有这样的老爸,我还能怎么样。”洛瑒拿起酒杯,向凌恪虚空做了个敬酒的动作。
“男人的世界里,只有两样东西。钱,女人。你说,当你已经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光的钱后,那女人,就是你唯一的追求了。”凌恪搭起了二郎腿,双手手肘撑在沙发背沿上。
“你用你爸的钱,倒也心安理得。”
“切”凌恪左手搭在洛瑒左肩上“洛瑒,别忘了当初你创业时第一个投资你辉科公司的人是谁。结果呢?洛氏这股龙卷风一招,你这棵树再大不一样给卷走了?给你的你就拿着,别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有些东西注定是你的,它就会一直跟着你,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再怎么努力,不也是空谈么。”凌恪又在发表他富二代的生活信念。
只是听在洛瑒心里,却泛起难言苦涩,过去他从不认命,或许直至她的离开,才些微懂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罢。
凌恪见洛瑒一声不吭地继续喝闷酒,才知刚才说错了些什么,叹了一声。在情这方面,他们两个的原则,也是背道而驰的。
“怎么,今天见你这副欠揍的表情,难道还有我们这位MIT高才生解决不了的问题?让我想想”凌恪故作思索后,惊奇道:“和云氏的?”
洛瑒嫌弃地用手肘把他推开。凌恪倒是抓住这个话题不放,“啧啧啧,云氏独女,掌上明珠,名门淑媛,千金难求。诶,是千金难求见一面啊。没想到,她的陪嫁品居然落你小子口袋里了。”
“上次云家的晚会你怎么没去?”洛瑒觉得凌恪真会装模作样。
“美人都已经是朋友之妻了,我凑什么热闹?”
洛瑒笑了笑,“商家的老董事长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凌恪一听,无奈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