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有多久没有打我我不记得了,然后她擦干了眼泪给我做好饭,急匆匆的就出门了。我看着她还有泪痕的哭红的双眼,没想到,她是趁着商店还没下班,又骑着自行车骑了半个小时又去买了一支。她回来后,我已经吃完饭了,她把钢笔递给我,只说了一句,‘别再弄坏了’就去刷碗。晚上我睡觉看见她凑着台灯在缝着什么东西,第二天我在教室里拿出钢笔的时候才知道,她用碎布给我缝了一个能把钢笔放在里面的布套。从此我只要用完了钢笔就会立刻小心地把它放到布套里面。直到那一天,是一节体育课,当我下课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跟上一支一样,手握的地方裂开了,渗出的墨水将笔套污染的混渍不堪。他就在我的面前,一边用挑衅的眼光看着我,一边跟我道歉,我揪住他的衣领被同学们拉开了,再后来的细节我就记不清了,只是从此我只要一见到或者想象钢笔这种东西就会恶心眩晕。”
“你也许会归咎于小孩不懂事之类的屁话吧。”微林没有要停的意思。“什么是恶?如果你看到别人有十万块钱,你杀了他拿走了钱,这是罪,不是恶。看着一无所有的老农用干枯如黒木的手打开层层叠叠的小布包点着里面皱巴巴加在一起也不过几十块得角票你还去骗他,那才是恶。恶与贪婪、妒忌、仇恨统统无关,恶就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对方被毁灭。正像最纯粹的善的载体正是小孩一样,最纯粹的恶也会体现他们身上。小孩子欺负小孩子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微林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支烟,但是他的身上似乎并没有火机。
微林也没有要找火机的意思,只是保持要把烟放在嘴里的姿势,烟头朝身体外侧,继续说着:“如果是他家里面穷看到我有一只崭新的价格不菲的钢笔而心生咒恨,我应该可以理解。但是他是当时班里家境最好的人。我后来托我的朋友到他的‘手下’作‘卧底’,然后试探着问他。几个小学生偷了几罐啤酒有模有样的喝完,吐到灵魂深处之后应该没有力气撒谎了吧。‘这个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想看看他会怎么样’,这是他的原话。”
噗————
一个火球呼啸着飞向微林,微林一动不动。火球与他擦身而过,点燃了微林横在嘴里的香烟,追到墙壁上点燃了十字架,上面的乔森,还有输血的袋子和针头,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场火的盛宴中走进了唯一的终点——地狱。
“谢谢。”微林还是不太熟练抽烟,好容易克制住被呛的反应,看着在自己眼前燃尽的一切,微林的面容从没有这样舒缓过。
有一不知道他是感谢自己听他把话讲完,还是谢他替他处置了乔森,抑或只是感谢自己帮他解决了有烟没火的窘境。Whatever,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