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日:
妖魔集众势难当,虽是真人未易降,
仙发慈悲狐逞恶,神凭道理怪凭强,
物如害命多遭劫,罪若通天定受殃,
非是祖师无法力,群阴合聚胜纯阳,
话说众狐见这些无能的老道,俱都躲藏,便任意在法台搅乱了个不堪,这话不提,且说纯阳子按落云头,直奔周宅书院,众狐一见大罗神仙來到,不免心中胆怯,忙借遁光回了嵯岈古洞,纯阳子上了法台,一见神像、经卷,已是践踏残毁,未免在那里心中叹惜,老苍头忽然见一个道士在台上站定,便忙说道:“我的道爷,你快下來罢,妖精刚走了,你怎么又去招惹,”此时王老道因藏在书院墙外柴草垛内,猛然听说妖精已去,便从草堆里连忙钻出,问道:“你说甚么哪,”苍头道:“你瞅你们那道友,妖精在这里,他也不敢上台,妖精将去了也不知,就跑在台上作甚么,”王老道忽抬头一望,不觉哈哈的大笑,说道:“老苍头,你快过來磕头罢,这是我师傅來了,”说罢,复又使起他那泼皮性子,破口大骂道:“我说你们这些妖崽子跑了哪,原來瞅见我师傅來咧,你们如今倒是回來,咱老爷们到底见个真章儿,较量较量才算,要是这么撕了碎了一跑儿,姓王的不能这么好惹的,非得见个上下不成,”
老苍头见他说的这些话,疯不疯、傻不傻的,忙说道:“既令师尊到來,自有擒妖之法,任凭老祖发落便了,”老苍头跪在法台之下,在那里候着,吕祖对着王老道说道:“你快躲远些,不必在这里乱嚷,将这些伤了的物件,速派人送至迎喜观去罢,此处一概不用,”於是,王老道忙将这些茶房、伙居道士叫出來,一齐收拾净了,同着众道拜见真人,先回迎客观去了,
此刻惟有王老道以为吕祖是他师傅,须在这里伺候,仍然未去,纯阳子见这些器皿送走,遂对苍头说道:“山人此來,虽然为的降妖,须先救你主人性命要紧,待山人下台,你同着速去观看,”说罢,老苍头引路,一齐來至书房,老苍头将软帘卷起,真是满屋妖气,只见周公子一丝游气,身体枯干,二目紧闭,面色焦黄,悠悠的卧在榻上,凡作仙人的,都是意善心慈,用慧目一着,不由的叹惜说道:“年轻的孺子,事务不谙,被妖狐缠的如此,尚不醒悟,未免无知太甚,”苍头见仙真点头赞叹,以为公子料难救转,不觉泪眼愁眉,
吕祖见他忧烦,忙说道:“苍头,你不必如此,山人自有妙法搭救,”言罢,便回手取出一个锦袋,擎出一枚仙丹,名为九转还魂丹,递给了苍头,说道:“你速用水调化,与你主人灌将下去,”老苍头接到用内,闻得冷森森一阵清香,连忙调好,送到周公子嘴边,拖着灌到腹内,这药真是仙家奥妙,不亚起死回生,登时之间,便回真阳,保住性命,吕祖又对苍头说道:“公子之病,已是无碍,再取纸來,给他画道灵符,贴在书房门上,日后纵有妖怪,也不敢再來,然从此不可自己胡思乱想,还得静养百日,真体方能复旧还原,”
这周公子自由病深之后,已是命在旦夕,所以王老道捉妖等事,已迷的一概不知,适才因吃了仙丹,腹中邪气散尽,元阳已自保住,虽一时身不自主,心里已明白了许多,今听书室有人说话,便慢慢的睁了睁眼,苍头一见,心中大悦,忙來至公子面前,如此这般,回禀了一遍,“如今仙人现在,大约妖怪不敢再至,公子静心保养可也,”周公子听罢,也顾不的歪想,仍然合目而眠,老苍头拨了两名妥当仆人服侍问候,诸事安排已毕,
吕祖仍又吩咐道:“苍头,你同山人仍上法台,急令仆人排开坐位,山人好画符,诏取妖狐至此,把这事解合,一者,体上天好生之德,再者,不伤我道教慈悲之念,三者,不碍他万年修炼工夫,”苍头闻听,忙派人安置停妥,请吕祖又上了法台,预备下朱笔,铺下黄纸,吕祖入了法坐,提笔写道:“纯阳子,谨遵南极仙翁命,为尔妖狐降下方,你等本是披毛类,原许你们恭修把道详,既然得入真门路,便应该遵正去循良,为甚么无故生邪念,因补纯阴去采阳,既然未遇雷击劫,须回洞,改恶于善把身藏,却偏要藕断丝连贪淫欲,恨不能把蒙懂书生性命伤,至而今,虽然我门徒得罪你,并未将你怎样伤,尔等毫无忌惮多肆恶,经卷、神牌、残毁实不当,尔等只知利己损人虽得意,岂知是,罪大如天自找灭亡,山人此來无别意,写这道解合的牒文尔等细详,若是遵依我教令,山人慈悲尔等不相戕,倘若是痴迷终不悔,山人怒,未免与尔等个恶收场,”
吕祖爷书罢牒文,便一声唤道:“当方土地何在,”土地连忙应道:“小神在此伺候,不知大仙有何法令,”吕祖吩咐道:“有一道牒文,尊神可送至青石山下嵯岈洞内,传玉面狐前來见我,”土地接了牒文,领命而去,
且说玉面狐率众归入洞府,虽说扎挣不肯害怕,未免总带惊惧之色,坐在内洞,默默无言,别的妖狐见洞主如此,便你言我语,商量说道:“仙姑也是几千年得道之体,何论甚么真人不真人呢,既然高兴,残坏了神像、经卷等物,惹下他们,便不怕他们,俗语说,打破了脑袋用扇扇,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