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的掩护下,埃尔顿和赫伯特冷酷无情地向祖父的鸡舍吹风。橄榄树叶骤雨般地打在铁皮屋顶的声音把园丁唤醒,园丁会四处察看,挠挠头皮,然后走开,让孩子们乐不可支。在布尔战争期间的一个夏日的晚上,人们让埃尔顿和赫伯特向海滩上一堆30吨重的长木放火,这是为庆祝战争结束准备的。人们骑马数英里来看这场熊熊大火,当两个孩子听到人们问“和平宣布了吗?”他们欣喜万分。埃尔顿也到一个桥墩去骚扰在那里钓鱼的老人们取乐,他会挤对他们,然后比他们钓更多的鱼。
埃尔顿的学业虽然优良但却并不突出。在圣彼得男校四年级的男孩子中,他虽然被挑选为获得学院的威斯敏斯特古典论文奖,可成绩平平。1897年11月,为了进入阿德莱德大学,他参加了高等公共考试。圣彼得男校的6名学生通过考试并证书,还授予了高分。埃尔顿通过了考试,但英语、法语、纯粹数学和化学的成绩差强人意。1898年11月,他又考了一次,成绩依然没有提高。
埃尔顿有资格进入大学学习文科或者法律,但学不了医学,因为他没有考拉丁语。鉴于姐姐海伦已经开始学习医学,而埃尔顿及一家是了解这个规定的,于是埃尔顿决定不追随姐姐学医学。然而,在父母的大力督促下,他还是改变了主意。1899年3月,他又通过了一次考试,考了英语、法语、纯粹数学,这一次还考了拉丁语。
1899年7月,埃尔顿与7名年轻人一道成为阿德莱德大学医学系的学生。阿德莱德大学的教学设施糟糕透顶,图书馆窄小、阴冷、潮湿。在幽暗的阶梯教室里,学生们坐在硬邦邦的长凳上听课。由于教科书缺乏,摘要和期刊很少,他们不得不在课堂上记下老师所说的每一句话。有些同学的父母有钱送他们回英国“家乡”进入牛津大学或剑桥大学学习,许多学生对于这样的同学羡慕不已。
医学学业持续五年,学生应当在3—8月以及9—12月这两个学期至少听讲四分之三的课程。考试在第二个学期举行。医学的第一学年讲授解剖学、生物学、生理学、化学、植物学和物理学,其中前三门课还有实践任务,学生们必须学会这些课程的基础知识,以展现解剖以及为详细研究准备标本的技巧。埃尔顿学得不错,获得了二等通过,名列三甲。
在第二学年,埃尔顿更多地被引导到适合医学学生的专科主题上。在解剖学中,他学习了神经系统、感觉器官、肺部和脑部,以及如何解剖肘部和膝盖。他攻读了哲学、有机化学、药物学,学习了若干基础疗法。学生们被强力敦促在年终无数的考试以前完成功课。为了对学业有所帮助,医学系的学生们创办了学生会,鼓励会员撰写论文,促进友谊。他们在上半年每月聚会一次,在下半年则举办一次宴会以庆祝他们的成功。
大学不为学生提供舒适的设施,于是学生们组建了阿德莱德大学学生俱乐部(AdelaideUniversityUnion),埃尔顿参加了俱乐部委员会。他帮助学生俱乐部提高大学成员的社会生活,接收并讨论学术论文,还有就公认的主题举办辩论会。学生俱乐部得到了一间美观宽敞并配有桌子、杂志和报纸的房间,可以邀请成员过来抽烟、阅读、享受俱乐部的生活。(5)
第二学年,埃尔顿在大学的基本生活以及医学学生的排外性团体里拥有一个稳固的地位。可是在1900年末,他考试不及格,于是这一切就又都全部失去了。阿德莱德大学档案的近期历史是这样记录的:“在我们祖父辈的年代,如果没有通过所选择的专业的入门资格考试,那他们将陷入可怕的深渊,就像在高尚的板球比赛中,要么‘得分’,要么‘出局’。”埃尔顿出局了。
埃尔顿的失败改变了他的事业和生活。失败的原因不是很清楚。姐姐海伦说,他失去了学习医学的兴趣,找到了有趣的伙伴,背负了债务,做功课不足;弟弟赫伯特提到了某个女人及埃尔顿在赛马场上的惨重损失。同样,埃尔顿也不适合医学传授的方式。以前在海蒂教乘法表时他也曾经反抗过,因此现在他对阿德莱德大学要求医学系全体学生“记住并能够说出大量的解剖细节及临床事实与数字”进行反抗似乎是可能的。此外,父母对工作的态度大相径庭。海蒂和乔治一致同意,不仅应该敦促孩子们获得一份专业职业,而且应该了解广泛的人类事务,但是他们就如何做到这一点意见有很大的分歧。海蒂认为,坚持不懈并聚精会神地关注身边的任务,成功将水到渠成;乔治则有所保留,并以其古怪的方式确信“刻苦努力真是滑稽可笑”。19岁的埃尔顿并没有对这两种方法进行调和,他只选择了乔治的方法,在大学内外寻找乐趣,这拓宽了他对人类事务的经验,却没有保住他在最受逼迫、饱受考试折磨的大学同学中的地位。
海蒂和乔治大失所望。埃尔顿自愧不已,自尊心大损。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这种让家庭失望的感觉。“我想我把我的梦想告诉过你,”他于1938年写信给他的女儿,“那就是,我本应该在快乐的猎场同父亲和祖父相会,与他们一比高下和(在完全平等的条件下)探讨体验。”他为海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