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他背对着我,握紧了双拳,跟着又弯下了腰,继续在衣橱里寻找着什么。
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对夜枭道:“你出去,让我清静一下成么?我流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或许我再也生不了孩子,或许我自己也会死。”
我以为我提到孩子,夜枭必定会事事都顺着我,但我没料到,夜枭,他根本就没有理会我。
他从衣橱里翻出了一件鲜红的嫁衣,这件嫁衣并不是按照我的尺寸做的,它很旧,颜色也已经稍微有些发暗,但它的做工却非常的精致。
大朵大朵金色的牡丹盛开在这件暗红色的嫁衣上,让它在这间昏暗的房间中熠熠生辉,它们流光溢彩,暗香浮动,仿佛要伴随着它们正中央那只金色的仙鹤一同腾云驾雾,直飞天际。
我知道我不该,可是,看到这件鲜红的嫁衣,我竟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
我想摸它一下,我想把它穿到身上。
我伸手轻轻触碰这件嫁衣,我听到夜枭在我耳边冷冷冰冰地道:“你可以选择穿上它,或是就这么光着身子同我出去拜堂,我都不介意。”
拜堂?谁要同他拜堂?我么?
是了,他要我嫁给他,他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腹中的孩子是他的,他想兵不血刃地登上皇位。
至于我,就像一个多余的附属品,等我生下了孩子,他就不再需要我了。
我把碗拿在手上,我趁夜枭不注意,将它摔在地上,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就去割他放到我手里的嫁衣。
我把那件嫁衣从头到尾割成了两截,我把碎瓷片紧紧地捏进了掌心。
我看到我的鲜血,顺着我的手掌,滴滴答答落在了那件暗红色的嫁衣上,为它新增了一抹艳红,它在我面前,又变得更加妖艳了。
“我不穿。”我看着夜枭,我鼓起我全身的勇气,轻蔑地对他道:“我也不会同你拜堂,你放心,我定会告诉天下所有的人 ,我腹中的孩子是你的,但我不会嫁给你,如果你硬要我嫁给你,我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夜枭,你不要逼我,你若是硬要逼我,那你就什么也得不到。”
我说完,就把那件被我割成两截的嫁衣扔到了夜枭身上。
夜枭看着我,看着那件染上我鲜血的嫁衣,看着我自昨日起,就一直血流不止的手掌,他没有再说话。
我听到他的心跳狂乱地在我耳边响起,他黑色的眼眸一瞬间点亮了一抹鲜艳的血红,他握紧双拳,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件被我撕毁的嫁衣。
他似乎要动怒,但他没有,他闭上眼睛,将眼中那抹鲜红,隐藏了起来。
他转身,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个药瓶,我认识那药瓶,那是天山雪莲,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身上才有天山雪莲,却从不知道,夜枭也有。
我那么多年为他疗伤省下了那么多天山雪莲,现在想想,真是浪费,我还不如把它们统统倒掉。
夜枭在我面前半蹲下了身子,他开始用嘴唇吮口吸我伤口的碎瓷片。
“喂”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夜枭,我静静对他道:“我还怀着你的孩子。”
但他却根本不理会我。我被夜枭紧紧地搂在怀里,我感觉我全身的力气都在随着我伤口的鲜血一点一滴流逝。
当窗外的笛声终于停止,我看到夜睿,他眉心紧蹙,面色凝重地出现在了夜枭身后。
“枭儿。”他看着夜枭,忧心忡忡地拍了拍夜枭的肩膀:“放开她。”
但夜枭,他却只是紧紧拥着我,他把我整个人牢牢熨帖在怀里,他用他鲜红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夜睿。
“把她交给我,义父。”我听到夜枭的声音,那么轻,居然让我产生了一种一碰就碎的错觉。
“天涯何处无芳草,枭儿,你若是喜欢她这个调调,舅父可以给你找来成百,上千个。”夜睿叹了口气,他在劝夜枭:“斩草必须除根,枭儿。”
我全身都绷了起来,若夜枭,他要夜睿在我生完孩子之后杀了我,那我死后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
我定要他不得好死,死后堕进十八层地狱。
但夜枭,他却依旧只是紧紧拥着我。
他的声音,更轻了,轻得几乎让我听不到。
“把她交给我,义父。”他又对夜睿重复了一遍。
这一回,我听到夜睿长出了一口气,他无可奈何地对夜枭道:“行。”
夜睿转过身去,他命人将舅父等人扣押了起来。
我攥紧双拳,一直到听到夜睿说出“好生看管着,暂且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方才放下心来,闭上了双眼。
我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很奇怪,我这次昏迷,十分短暂,而且我居然没有做任何的噩梦。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摆满衣橱,挂满了各种叮当作响摆饰的闺房里。
我不用想,就知道,这房间,必定是夜枭为我准备的。房梁上那些叮当作响的饰物,全都是一出生的婴孩才会喜欢的风铃、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