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道:“若大人看到过楚世子是如何每日用汗巾将玉鸳鸯擦拭如新的样子,就知道了……”
“你说楚宴是当年的蓝袍少年?”莫纤语明知故问。
湘云跪在地上,半泣状,说道:“大人雪山上之事,是在大人大火中丧生当日,楚侍卫便将自己灌醉,对着湘云说起的……”
莫纤语从凳子上滑落在地,口中嘟囔些什么,连自己都不清楚。
湘云跪地而起,将莫纤语从地上捞起,道:“若是大人对楚世子有半分心思,便允了他吧……”
莫纤语缓缓将湘云推开,瞬间恢复平静,道:“湘云,我懂你的心思,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这个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懂得,如今,我当下要做的不是儿女情长,是救人性命,你可否会帮我?”
湘云点头,从悲悯的情绪中抽出,坚定的看着莫纤语,道:“但凭大人吩咐,湘云赴汤蹈火……”
莫纤语苦笑:“这样就好……”
……
如今楚宴离府已经有了几日,除了湘云,莫纤语身边实在没有可信之人,所有人都静观事态如何发展,莫纤语几番思量着,除了小十八这个二货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其他人恐怕已经没有几个不知道莫纤语是女人的身份了,从这些人的眼神里,莫纤语便看的出……
是夜,莫纤语一袭夜行衣,从后面溜了出去,为了避免有人起疑,莫纤语特意将湘云易容成自己的样子,才放心离开。
当莫纤语熟门熟路的翻进夏千侯的府邸时,眼前的景象的确叫她吃了一惊,短短几日,被大火烧尽的东偏院子,已经恢复了大半副从前的样子,不仔细看,任谁都看不出有被烧过的痕迹……
莫纤语不禁咂舌:夏老匹夫还真是实力雄厚啊,这些年不声不响的,殊不知敛了多少财……老子不挖了你的老底,还真心不痛快哇……
莫纤语躲避着偶尔路过的侍女,家丁,一路朝着夏千侯的卧房摸去……
轻开窗缝,屋里便传出呜咽之声,听声音是个年老的妇人。
莫纤语蹲在窗下,听着妇人泣道:“老爷,您倒是想想办法啊,不出几日,女儿当真要被赶出城去了……不说雯霏从小便没有吃过半点苦,就说这么突然被遣出城去,孩子还有何颜面在活下去……”
屋内又传出夏千侯的一声轻叹。
妇人继续说道:“雯霏从小性子就孤傲,心里恋着那个不知死活,又顽固不化的商子阙,生生是耽误了嫁人年华,如今以她的年龄,又摊上这么个事,哪个人家还敢娶,老爷,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是好啊……”
夏千侯叹道:“老夫何尝不想招了那商家小儿为女婿啊,可你也看到了,他丞相加身,我们女儿纵然去皇上面前闹到什么程度,皇上就是不允,我有何办法?好容易遇到个有才情有势力的柳折颜,老夫也没曾想,竟然被他给摆了一道,枉老夫活了这大半辈子……”
妇人哭声更胜,呜咽道:“那我不管,如今这都要怪你看走了眼,女儿都是被你害的,你不管不顾的手握那商子阙的罪证,你早不弹劾晚不弹劾,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好了,这回女儿的事被人发现了,皇上这么罚都是轻的,可我们的女儿怎么办啊,难道你就看着她被赶出去?”
夏千侯突然怒道:“你一个妇人家懂什么?那商子阙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必是要除去的,难道朝堂上的形势你还看不出么?皇上虽然是我外甥,可太后去世多年,我这个可有可无的舅舅算什么?况且皇上身子并不好,膝下一直无子,那皇位将来不是东方隶就是那个东方楚宴的,如今我不拔掉商子阙这颗钉子,以后怎么培养朝中势力?到那时我还算哪门子的国舅爷,简直可以喝西北风去了……”
“那你就不管女儿的死活了么?”妇人大声喊道。
“管,管,老夫能不管么?我们家也不知道受了什么邪风入侵,愣是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我不管,谁管!”夏千侯委屈道。
莫纤语闻言,如晴天霹雳,心中不免重复道:连个儿子都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