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
门外响起丫鬟的提醒,将她从‘梦’中唤醒,
朱砂站起身向外走去,门敞开,丫鬟來到她身后撩起大红的披肩长袍,一行人向着楼下走去,
姻雪楼外被堵得水泄不通,也不仅仅是因为今夜是彩灯会,不知她出台的消息是如何散播了出去,许多人都聚在了姻雪楼外,为的就是看看她这闻名世外的舞姬到底是何许人也,
宰相派來的人早就到了,门外华丽的八抬大轿便是为她准备的,此时他们正在驱散挡了去路的百姓,朱砂看这样子不免轻蔑一笑,
丫鬟撩开红曼,即使是她一个踏步的动作都能牵引周围‘看客’的目光,
朱砂真的很美,只是原來的那人一双血眸无法隐藏,而隐藏的却是她的整个人,
“起轿,”
官兵大呼一声,随着轿子抬起,前面的人纷纷让开了道,
内心很平静,她无神的观望起了这大好月圆景致,
好久都沒有好好外面的世界了,三年來游荡于两地间,根本无心去欣赏如此美好的嘉兰,而今在看,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也真的是无心于此了,
花轿直接抬进船中,她就像是贡品一般被送上了台桌,
当她到來,就像是预先说好的一般,乐声响起,她來此的也唯有一个目的,献舞,然后走人吧,
朱砂并不着急,眼神慢慢恢复了光彩,三年未见,叶锦一点都沒有变,那温和的笑意总是挂在脸上,从來沒有拉下來过,
此时此刻他的视线也定在了自己身上,眸色间隐隐含有期盼,却不知旧人相见应该是生死别离场面,
她轻起身向外走去,执起手中双扇,轻盈曼舞,
本以为十五天的时间,她已经想好了,但是沒想到,现在看來这十五天感觉过得好快,她依然踌躇,
想起朱砂,她的舞步附上了殇情之感,这扇舞的熟悉,还有作为一个有心人士,叶锦不由心生垂怜,静静的放下了玉杯,
“瑜瑶......”叶锦喃喃道,心神被这扇舞勾了去,
耳力很敏感的朱砂听到这熟悉的名字,身子一顿,她停了下來,
今夜作为夺命者來到这里,一个她不想杀却不能不杀的人,却依然记得她,
“嗯,怎么不跳了,”宰相不悦道,
话落,手上沒了力气,双扇纷纷坠落在地,发出两声轻响,
宰相见此大怒,起身走了过來:“大胆,你竟如此放肆,”
对方到了眼前,朱砂微敛的双眸撩起,一双黑亮的眸子早已换做宝石般莹莹的血眸,
宰相发现惊吓的向后退去:“妖妖妖~妖怪,來人啊,來人啊,保护锦王爷,快來人啊,”
哗啦啦的卫兵涌了进來,乐师逃窜,惊吓之音不绝于耳,
士兵攻來,她指尖幻化出血鞭,随手一鞭甩了过去,将众人打退,但是并沒有杀死,
她转过身面向叶锦,往昔的友人,而今却要兵戎相见,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可她必须去做,从最初的害怕,到后來杀人如麻,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信念,复活她,,朱砂,
手中幻出血凰,朱砂一个幻影來到了叶锦面前,血凰架在对方的脖子上,只是迟迟下不去手,尤其是对付眼眸中的情愫,沒有半点的恐慌,相反对她就像看到了当初的傅瑜瑶,
你感觉到了吗,叶锦,
朱砂闭上眼,这是她不想看到的,一行血泪流下:对不起,你不该记得傅瑜瑶,她不配任何人挂念,
手在攒紧,就在她迟疑想要取下对方头颅之时,只听呛一声,她的血凰被打飞插在柱子上,
猛的睁开眼睛,见一金法杖攻來,她迅速躲开飞身跃到花轿顶上,
“阿弥陀佛,”
叶锦面前被一天竺僧人挡了住,不知叶锦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法澜大师不要伤她,”
听到这话,朱砂反而咬紧了牙关,
不要伤我,我是來杀你的啊,叶锦啊叶锦,我该如何形容你,往昔,我利用了你,而今你为何还要迁就于我,
“妖孽,还不快束手就擒,”法澜并沒有放在心上,除魔卫道是法家、道家、佛家的指责,就像当初的仲天恩是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妖魔,
但束手就擒,未免说得过于轻松了吧,她怎么会,又怎么能,
手一招,血凰颤动飞出回到她的手中,她做出备战的姿态,
“妖孽,冥顽不灵,”
见法杖攻上來,朱砂一刃格挡开,飞身后跃,绕开柱子她再次向叶锦攻去,
身前法杖袭來,她赶忙劈开,那人拦身将她挡住,她不得已暂且与之纠缠起來,
“妖孽,束手就擒,”
法杖袭來,她翻身飞落在轿子顶上,法澜穷追不舍,她躲闪开,那轿子成了牺牲品,
“不要伤害她,大师,不要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