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者的鲜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就在阿兰萨和金·盖茨大眼瞪小眼之时。一道沒有情绪波动的声音响起。伊莉塔似乎意识到什么。她朝前走出一步。抽出腰间的蓝白色长剑。脸色沒有丝毫变化。说:“我拥有骑士的善良与真诚。但我的剑沒有。”
简单一句。意味了然。
连乘在隆隆背上的莉都不由睁大眼睛。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好伙伴说出这样的话。
闻言。阿兰萨却只得懊恼地叹息一声。他原本还犹豫着该怎么与西里尔和伊莉塔解释。未想伊莉塔率先打破沉寂。虽然伊莉塔表示沒什么大不了。但这样一來。阿兰萨就被逼得直接面对西里尔了。
而如何面对西里尔。是阿兰萨近來一直刻意回避的问題。
此时的西里尔静静地站在伊莉塔身旁。她身穿流光的神器铠甲。即便一直不语。铠甲上一道道流动的光芒依旧让她成为大部分视线的中心。
阿兰萨却试图将目光从西里尔身上移开。即便如此。灵魂感应依旧清晰的告诉阿兰萨。。她在挣扎。阿兰萨当然想要说些什么。但他明白。一旦他开口。无论他说的是什么。效果都只会是催促西里尔更快的做出决定。。如果她拒绝出战。阿兰萨或许还可以稍稍放心。但如果她在阿兰萨的催促下答应出战。阿兰萨或许便要头疼一阵子了。后者只意味着:西里尔的内心已被扭曲。
而阿兰萨想要的是改变。是西里尔的思维自然的清楚和明白一些行为的含义。而不是强行给她一个定义。然后逼迫她去接受。
无论西里尔是否打算把剑挥向那些平民。都只能让西里尔自己决定。
空气的流动忽然变得凝重无比。
阿兰萨终于迎上西里尔的目光。有挣扎也有无助。他的话卡在喉间。他的手停在半空。终究沒有去做什么。而西里尔也沒有向他求助。有些东西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改变的。西里尔依旧依赖着阿兰萨。甚至。在阿兰萨身处沉默之域时。她总会不自觉去想。如果他不回來。她该怎么办。
她不认识回艾萨拉原始森林的路。甚至。在得知兽族内战之后。西里尔不知道紧挨着兽族土和人族土的艾萨拉原始森林。还是不是原样。而塞拉斯又早不在她的身边。
对于西里尔而言。阿兰萨的末日。也是西里尔某种意义上的末日。
然而。在阿兰萨归來之时。她对阿兰萨的依赖和想念却慢慢演变成一种另类的独立。她依旧依赖他和想念他。却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因为。即使许久未见。阿兰萨的观念依旧与西里尔冲突着。他在给她依赖和想念的同时。亦让她感到害怕和恐惧。
西里尔忽然想起。在深蓝领域时。塞西莉亚告诉她的;以及。在诺兰德城城郊。伊莉塔在马背上对西里尔说过的话。
她深深吸下一口秋夜的空气。双目闭起。
“嘛。我知道了。”
阿兰萨忽然欣慰地笑笑。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转身看向准备着的伊莉塔。就要让她带兵出击。
然而。就在他准备发号施令之时。耳边却响起清脆的剑刃出鞘声。
他不会如此简单的知道。
西里尔手中的长剑“孔雀”宁静地倒映秋月的光。光芒在剑身上勾勒出一道道明灭不定的痕迹。她的目光坚定。说:“我也去。”
阿兰萨变化到一半的神情陡然停滞。
良久。
他干涩的笑了笑。这或许是他曾经希望的结果。但此时。他的心底却沒有一丝雀跃的情绪。
双骑士战役。这是历史对诺兰德军讨伐索菲城一战的命名。原因。便是这一战中。两个人闯入了历史的视线。一个是沉寂许久的伊莉塔。而另一个则是素未谋面的西里尔。
她们是骑士。
她们把剑挥向了无辜平民。或许“双骑士战役”这样的命名有着内涵的讽刺意味。也或许是一个开端。
诺兰德军营地的中央空地上。西里尔与伊莉塔各乘一匹战马。她们的身后是默立的诺兰德军重骑兵队。马匹健硕。装备精良。而她们的前方。是简陋的索菲城平民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