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送去书房。”
说罢,小白一溜烟儿往里跑,不意跑得太急,没注意到正往这边来的人,便这么直直往迦绫撞去。
迦绫身旁的阿非见状,抬脚,往前一隔,便将小白控制在了方寸之外。隔得近的距离里,阿非脸上那股誓死护主的决绝生生将小白吓了一吓,慌忙后退两步,站定,对迦绫行礼,“夫人恕罪,小白鲁莽。”
迦绫微微一笑,“小事,无妨。”
小白谢过了便离开,眼风瞥了庸皎一眼,只见她手中拿了细软,心中暗笑,连离开的步伐也不由轻快起来,连蹦带跳地离开。
就说嘛,成亲的事被沉醉搅黄了,自然要赶紧识趣走人才是。
小白离去之后,迦绫便看向了大门处的怀陌,只见怀陌也正往这边看来,迦绫微微一笑,莲步轻移走去。
沉醉强逼一事,她心中虽然憋屈,然而面上功夫却是丝毫无破绽,该是举案齐眉的时候就是举案齐眉。
“大人,巧了,妾身正要送庸皎离开。”迦绫一手牵着庸皎,与怀陌相视而立,“庸人已逝,眼前的恩怨更不知何时能够了结,庸皎的意思是先回南诏,妾身也觉得应该,这便送她离开。”
怀陌目光清浅,移至庸皎身上,只见她一手挽着轻巧的包袱,脸色苍白几乎到了惨白,眼睛里的涩意亦是毫不掩饰,还隐隐约约泛着水光,正静静凝着他。那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如嘲讽如控诉。
怀陌,为了沉醉,你果真要负我,对我狠心到这种地步?
怀陌目色沉凝,半晌,身子侧开,让开一条道,“庸小姐,一路顺风。”
庸皎神色大痛,如濒临绝境的人,最后又被狠狠推了一把,痛苦得飘渺了就更加的不能相信。
终是矜持地冷哼一声,负气从怀陌身前走过。
怀陌静静立在原地,目光还落在原来的方向。
离开,也好。她若不走,他也不知该如何向沉醉交代。
庸皎离开,门前却连一辆马车也没有,只有一匹马,迦绫微微蹙眉,正要责怪下人。庸皎却道:“姐姐莫怪,这是我的意思,爹爹一生戎马,身为女儿的,骑术虽不精湛,但出行也可自己骑马,也省了如大家千金一般,诸多扰攘。”
迦绫听罢,这才缓缓点头答应。
扶了庸皎上马,却见庸皎目光只缓缓落在自己身后,循着看去,只见怀陌正在门内。
他也望着这边,然而,目光平静无波,与庸皎的四目相对,也只是淡淡点头示意,一如一个最最平常的送行男子。庸皎想要见到的,一丝一毫也不见。
庸皎唇角扬起一抹讥笑,手下鞭子扬落之间,快马奔出。
怀陌闭了闭眼,转身,抬脚,正要离开,却忽地惊闻身后一声马儿怒吼嘶鸣,随即,是女子惊叫之声。
猛地转身看去,只见街角处,马上女子被重重摔落到地上,她原本所骑的马儿嘶吼一声,高高扬起前蹄,就要对着她的脸狠狠踩踏下去。电光火石之间,求生本能之下,庸皎护住脸一个翻转,这才堪堪避开马儿践踏。
然而,她刚刚避开马儿,凭空里,却又忽地无数支箭矢从四面八方而来,往她射去。
“阿非,快去救人!”
迦绫惊呼一声,当机立断命令,然而,话还未落,眼风瞥到身侧白影忽而掠过。目光里,便多了一人。
怀陌忽然赶至,将射向庸皎的箭矢纷纷挡去,却仍是慢了一步,不知从哪个方向而来,一直箭矢刺透庸皎左肩。
或许是行刺之人见未能致命,纷纷现身,从四面追杀而来。
只是现身,却惊了人的眼。
这些人,个个身着暗红色的军衣,正是南诏士兵的装扮。
怀陌微微闪神之间,这约莫二十人便齐齐提刀而上,其中为首一人粗犷地大叫一声,“你这不孝女,竟打算嫁杀父仇人,真是不知廉耻,要你活着,怎对得起死去的将军一世英名!”
话落,几把大刀纷纷落至庸皎面门。
庸皎之前被马儿狠狠掼摔到地上,紧接了又是一番拼命翻滚,这时早已无力,只认命地闭上眼。
……
迦绫在一旁看着,阿非甚至还未上前,怀陌出手,眨眼之间,南诏二十多名士兵纷纷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而后,只见他俯身,将地上已经伤重昏去的庸皎抱入怀中,缓缓走回。
与迦绫相视而行,脚步不紧不慢,似乎并不着急怀中人的伤痛,然而,与她擦身而过那一眼,他眼底的讥诮,她悉数接收到了。
迦绫面不改色,静静的笑。
怀陌,我是坏人,你看到了,没错。可你以为,你怀里抱的那位,就是好人?没关系,继续这么以为吧。
“公主。”
怀陌早已离开,将庸皎重新抱回了丞相府,阿非出声提醒。
迦绫闭了闭眼,缓缓道:“将牺牲的士兵都安葬了吧,受伤的,重金抚恤。”
话落,迦绫转身,亦跟着进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