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陈敬龙等六人没有准备时间,再无法出合力一击,根本击不碎倪秃子的“蛋壳”,自然更别想伤他分毫;只有仗着人多,此起彼伏,有攻有守,相互扶持救助,让倪秃子无法集中jīng力对付一人,这才勉强支撑。
所幸那倪秃子在施展“蛋壳”时,无法同时动其它魔法,这才一时不能取胜,不然,陈敬龙等六人只怕早就已经尸横就地了。
斗过一袋烟的工夫,陈敬龙等六人已经尽数带伤,虽都是轻伤,不至危及xing命,但毕竟对行动有所影响。六人出手渐渐缓慢,应付越吃力。
这时,又有两人从mén外并肩走入,静静立在mén旁观望。殿中众人目光都在相斗七人身上,这两人入殿,谁也不曾留意。
再斗片刻,陈敬龙等六人越不支。
此时和顺王爷得手下敷yao包扎,伤处血流渐缓,心神渐定;望见倪秃子虽已经稳cao胜券,却仍无法立即克敌,便不耐烦道:“一齐上,帮倪总管除去这几个小贼,夺来虎符!”
他身边众人答应一声,纷纷移步,便要上前动手。
陈敬龙听见和顺王爷说话,心知己方六人应付倪秃子一人尚且吃力,待众人一拥而上,己方六人万无幸理,不由大急,厉声吼道:“众人听着:和顺王爷身受重伤,死在顷刻,到时叛党群贼无,势必土崩瓦解;你们为一个将死之人卖命,终是一无所获,难道还……”
他说话工夫,jīng神不免稍分,微一疏忽,被倪秃子一个土弹击中右胁,口喷鲜血,摔倒在地,挣扎不起,后半截话已经说不出来。
其他五人大惊失sè,担心他安危,出手散1uan,处境更为窘迫。
所幸陈敬龙话虽未完,却已经起了作用。和顺王爷手下众人面面相觑,都面1ù踌躇之sè,迟疑不前。
须知,尚自高既然决心刺杀和顺王爷,自然恨不得他立即便死,免得把自己叛君卖国之事讲出来,行刺时岂能不捡紧要部位下手?虽因急于退身以保安全,一匕刺的稍浅,没能立即至其于死地,但确是已经伤其要害。
和顺王爷虽仗着一时刚勇,咬牙坚持,但也不过多撑些时候罢了,用不多久,必会因伤重而死。
他身边众人,都看见伤势如何,心中有数;此时经陈敬龙一提,也全都想到,等和顺王爷死时,他所答应过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也便随之烟消云散,况且外面多了三百赭狮帮众,就算除去眼前六人,最终胜负也殊难预料;自己为一个将死之人、为注定没有结果的赏赐,去拼斗搏杀,又有何益处?最终若皇室得胜,自己岂不要xing命难保?因此皆生趁hún1uan全身而退之心,踌躇不前。
陈敬龙当然不知道和顺王爷伤势如何,不过是情急之下,故1uan出言恐吓罢了,但误打误撞,竟止住众人围攻,却是意外之喜了。
和顺王爷见众人不肯上前,不由大怒,厉声喝道:“惧敌不前者,杀无赦!”
这一动怒吼叫,身躯震动,伤口崩裂,登时血流如注;身体连连摇晃,几yù摔倒。
手下众人见他模样,知他命不久矣,退却之心不由更盛;不但无人向前,反有数人慢慢后退。
和顺王爷愈恼怒,可惜伤势太重,已经无力呼喝。
在这尴尬时候,却听正在打斗的倪秃子长声大笑,道:“王爷莫急!不用别人帮忙,我也照样能杀了这六个小鬼头!看我的——”
呼声未绝,“蛋壳”鼓起,疾冲向倒在地下的陈敬龙。
此时陈敬龙犹未挣扎起身,无力躲闪,若被他撞个正着,势必筋断骨折,立时毙命。
其余五人大惊,慕容滨滨、欧阳莫邪同时出手,两剑同时刺中“蛋壳”,想要阻其前进;齐若男在倪秃子身后,猛跃起身,全力一刀劈下;云不回掌弓急响,短箭shè出;雨梦抬手去mo,背上箭匣却已经空了,当即想也不想,奋力奔向陈敬龙。
“格格”数响。
软剑脱手飞出,长剑却已经断为数截,慕容、欧阳二人口喷鲜血,向后跌倒;“蛋壳”却也因这二人拼尽全力的一击而止住去势。
“铮”
短箭shè在“蛋壳”上,竟生生碎为齑粉。云不回魔力耗尽,轻叹一声,晃了两晃,缓缓坐倒在地。“蛋壳”也因他这倾尽魔力的一箭,而出现丝丝裂痕。
“咔”一声大响。
细刀脱手弹飞,直撞上殿顶;齐若男口中鲜血狂喷,倒飞数尺,摔落地上。
裂缝“蛋壳”在这拼命一击之下,片片碎落,现出脸sè苍白的倪秃子;显然,打斗半天,消耗许多魔力之后,又一次被击碎“蛋壳”,对他也不无影响。
倪秃子牙关紧咬,毫不停顿,猛吸口气,又鼓起一个“蛋壳”,冲向陈敬龙。这次他鼓起的“蛋壳”比先前小了许多,只有一尺多厚,但仍严严实实,毫无缝隙。
欧阳、慕容二人惊呼出声,想要挣扎起身,赶去救护,却已不及。云不回无声轻叹,闭上眼睛。齐若男嘶声大叫,却伏在地上,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