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车都能泊出个黄金炎的血脉,罗凌以为自己要开始转运了,说实话,最近接二连三出现的意外之外、节外生枝,让他很是厌烦,就算人生充满了各种偶然性,也不能这边一动,那边就蚊蝇乱飞吧,毕竟,自己不是还不是什么名人,纯属巧合也有个完的时候,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去公墓的路上,罗凌一家又被拦下了,
不是魔物,魔物有时是比较识趣的,它们直接根据目标的强弱,來决定是扑上去,还是将对方当作透明物体无视,又或者自己绕道闪开,也只有复杂的智慧生命,譬如说人,才会做这类不讨人喜欢的事情,
三架银灰色飞机,从西南方向的云层中钻出,一路呼啸着低空掠过,然后,在罗凌视野正前方的空中,一个大弧度回旋,迎面飞回,同时,后掠翼一变,嗡嗡嗡,竟成了螺旋桨,直向罗凌所在的位置飞了过來,
“《第六日》中的多用途飞机,原來是中国制造,”
罗凌只从这飞机的先进性上,就判定出,这是某公司的产品,他马上关联到了机场遇到的那拨人,又关联到了现在自家用的车,车上估计是有追踪定位的仪器,从天下中一露面,对方便迫不及待的追踪而來,用别人的东西,果然是处处受制,
“罗先生,我们沒有恶意,请相信我们的诚意,请原谅我们的冒昧打扰……”直升飞机上有人直接用电子喇叭喊话,显然他们也清楚自己的举动在这个时代很容易导致误伤、误射、误会,
“哼,”对方的來势逼人,让罗凌心中不悦,怎么听,都感觉对方象是在说:“下面的人注意了,你们已经被包围,我们的机载武器火力强劲,请放下武器,将手放到头上……”
咔剌剌,藤蜘蛛身首脱离,粗健的荆棘挣断后,如壁虎的尾巴,仍然有着一定的活力,它们将货柜车变成一枚被层叠荆棘外壳包裹的刺囊,直到荆棘表面的绿光耗尽,这才停止了缠动,
而罗凌所在的蛛首,则成了一只触手近百的海胆,与刺囊不同,这枚‘海胆’全身泛着绿光,藤蔓灵活的如同在不停舞蹈,
在这个时代,沒人会轻信一个端枪对着你的人,哪怕他长的比弥勒佛更和善,且满嘴说的都是拜年话,罗凌摆出的架势,是随时可以开战的,
地面的一举一动,飞机上居高临下,看的还是比较清楚的,因此,现在的唐国放心里很是紧张,而坐他旁边的庞文渊也好不到哪去,不管是经验的积累,还是知识的传承,都足以让他俩认识到,现在这种见面方式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一上來就搞到气氛剑拔弩张,这可不是谈判之道,
“我们应该想到的,能让货柜车在沒有铲雪车开道的情况下在雪原中行进,且留下那样怪异的足印,当然是运用了非同一般的技巧法门,我们这样冒失的突出,简直等于在对方习武时暗中偷窥,”唐国放在私人频道里小声嘀咕,
“不,比那还糟糕,我们是在老虎酣睡正香时,拔了对方的一根胡须,我敢保证,指挥车里一定有罗凌的家人,”庞文渊看了一眼千藤舞动的海胆和被荆棘重重包裹下的货柜车,这样说,
“怎么办,”唐国放问,
“能怎么办,顶着脸上去谈,现在退却更糟糕,我都怀疑我们是否还能跑的了,”庞文渊对上峰激进妄动的指令很有怨言,可是人多耳杂,会做属下的人,是不会将不满的情绪随便释放的,那么剩下的,只能是抱怨自己,或转移话題,
“你是说,他可能把那些发着绿光的藤蔓向导弹一样射出去,”唐国放同样是深明升迁之道的达人,打岔的本事同样毫不逊色,
“你的想法很奇特,可我更倾向于纯物理性的猜测,你看到海胆贴近地面的那些藤蔓了沒有,都是螺旋弯曲的,我怀疑他会象跳蚤一样蹦起來,然后抱住我们的飞机……”
唐国放伸头看了下飞机离地面的高度,苦笑道:“我们将成为酥肉,”
庞文渊推断的很准确,罗凌确实那么想的,他是做好了跳蚤式的跃起,然后用藤蔓扯住飞机,将其來个空中投掷,相信飞机坠毁的场景一定比相能手雷爆炸來的更漂亮,可问題是,他只有把握抓住一架飞机,
罗凌决定忍耐,他知道这些人十有**是來贿赂收买自己的,不妨看看他们的见面礼如何,是否丰厚到足以平息他的怒气,
唐国放一行也是老鸟,警惕性十足,他们乘坐的飞机落地后,另两架飞机马上变成后掠翼飞上了高空,并且,他还向总部发送了同目标接触开始的信息,公司在太空中有卫星,讯息传播根本不是问題,有了这样的准备,罗凌就算真能将他们一行全留在这里,将來也不可能用‘我根本沒见到他们,他们的失踪与我无关’这样的话來搪塞狡辩,
从直升机上下來,唐国放和庞文渊深一脚、浅一脚,徒步而行,皆是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未带武器,是诚心來谈的,
荆棘的藤蔓毫无规律的舞动着,罗凌警惕的观察着所有目标的举动,毫不松懈,
终于,唐、庞二人靠近了罗凌,近了才更加真切的体会到‘海胆’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