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女声却是冷哼了一声。说道:“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你已经不是第一个跟我拍胸膛打包票的下属。别再像前几个蠢货那样给我带來失败的耻辱。到时候若是计划失败。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那道男声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属下明白。”接着又说:“堂主可还有何吩咐。”
这时。藏身起來的周桐探头探脑地往声源小心翼翼望去。突然。一张寒气逼人的俏脸跃入他的眼帘。两张脸近在咫尺。眉眼相对。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入周桐的眼中。冷不防令他浑身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堂主。发现了什么。”男声询问的话语中夹带着一丝惊慌和紧张。
那女声冷冷答道:“你放心吧。沒有什么发现。只不过是方才从我心底升起一股被人偷窥的错觉。”
“兴许是您沒……”再次开口的男声中不仅染上了一抹干涩。还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魂未定。
“你说什么。”女声的音调极度不满地上扬了不少。“听你的语气。是准备想说本堂主实力不济。不足以判断么。”
顿时。吓得那道男声诚惶诚恐地应答道:“堂主。属下并……并无此意。请相信属下绝沒有这个胆子。”
女声不屑地冷笑几声。“相信你。你倒是沒那个胆子。却是有那个心。男人的话若是可以相信。除非母猪会上树。”
穿行过曲折迂回的走廊。进入一间整洁清静的厢房。盘坐在床上的周桐突然像似噩梦惊醒一般。眨眼间汗流浃背。脸色唰地一下子苍白了几分。他花费半分钟调匀了有点急促的呼吸。仔细环视了一下周遭的景色。仍旧有些不太确定之前的那一幕是不是幻觉。
“你这会儿怎么心神不宁的。”角落里的那张空椅上发出声响。
周桐轻轻摇晃了几下脑袋。说道:“我静思的时候不够心如止水。有些思绪混杂。心中难以保持平静。于是陷入了梦魇。”说着。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这么早就走。”空椅上再次发出疑问。
迈出门口的周桐出声答道:“为了早去早回嘛。记得替我照料一下蒲公英。”
这时。隐形坐在木椅上的妖魂就像一圈圈荡起的水纹一样渐显身形。“咦。不对啊。规定了正午的时辰受罚。难不成还能提前。干嘛急着去送死。”
由于周桐提前出门。以致后來上门找寻他的柳文言扑了一个空。于是。柳文言连忙赶去乱石流云山水涧。正好看见吴佥正在与其交谈。“周桐。你真让我好找呀。”
周桐呵呵笑道:“沒错。是挺好找的。果然一下子被你给找着了。”
“我真是悲哀。你这个做兄弟的。连半句体恤的话都不晓得说。”柳文言收敛起满面的阳光笑容。故作委屈地扁了扁嘴。
周桐相当沒有诚意地安慰道:“还真是对不住了。真是难为了柳大爷您呐。小的以后上哪儿都会告知您老一声。不再让您这般好找了。您看这样如何。”
柳文言倒也不落下风。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答道:“这样最好。真是孺子可教也。”然后。他做作地抬手捋了捋下巴上那把莫须有的胡子。
“哈哈哈……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讨打。”说完。周桐追着柳文言好一阵打闹。
吴佥帮腔道:“确实应该让他长点记性。不然太不够兄弟了。”随后。他加入到这场追逐当中。
“哇呀呀。。你们联合起來欺负我一个人。可怜我孤立无助。惨。惨。惨。”柳文言气得哇哇大叫。
“呵呵呵……想不到文言的唱功如此了得。将來若是不想继续当道士。这谋生混口饭吃的一门手艺倒是有了。”
周桐笑道:“的确如此。”
他们三人就在这乱石流云山水涧的附近打打闹闹直至正午时分。时辰一到。负责來监刑的道长一共來了两位。一位是淼云道长。另一位就是萧池煈。
周桐见到萧池煈的到來倍感亲切。打趣着问道:“咦。萧师叔。您除了吃和炼药之外。不是就懒得理会其他事儿了吗。今天什么样的大风才能把您这尊大神给吹到这儿的。”
萧池煈佯怒道:“别跟长辈嬉皮笑脸。沒上沒下的。你已是戴罪之身。时到今日还想心存侥幸么。”
吴佥和柳文言与萧池煈相处的时日太短。不是很了解他这个人的脾性。还以为当真为了公事公办。就搬出长辈的臭架子。内心对其做法多少有些不予苟同。
可是。周桐对萧池煈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虽然说不上知之甚深。但也摸得清其中的一二來。“是、是、是。弟子不该如此。”他明白对方此举是做给一起同來监刑的淼云道长看的。定然还有下文沒有出现。
接着。萧池煈将一只手掌搭在他的右肩上。周桐顿时觉得奇痒难忍。在呻吟出声的同时。他下意识抬起手去推开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
就在两只手掌刚一接触的瞬间。萧池煈立即将自己的手掌抽了回來。而周桐往痒处抓挠了几下后。埋怨似地瞪了对方一眼。却是敢怒而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