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阵凉风吹过。窗外几声乌鸦叫。曹操呼地从床榻上坐起。他看着枝头的一片黄叶。晓得冬天來了。此时不但是真正意义上的冬季。也是曹操事业的冬季。
"必须尽快将濮阳拿下!"他对着自己自言自语的说道。
曹操不能容忍在兖州这块土地上存在两位刺使。特别是哪个头戴紫金冠。身穿素百花锦袍的家伙。曹操已经前两日和吕布对过阵。他们两位真主儿。当然沒打。但吕布那在一排青底白字的“兖州牧吕”引军旗下。胯下骑着火焰般的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的臭屁架势。大感恼火。不为别的。就因为吕布比曹操不止高一筹的帅气。曹操也决定绝不和这个臭屁的家伙议和。更使曹操气恼的是。吕布手执方天画戟的柄把。似若要择人而噬恶狼一般。瞪着曹操好半晌后。曹操大怒问吕布:“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要抢我的地盘。”吕布却跟无赖似的说道:“哪是你的地盘。这都是汉家的地盘。谁人都可抢得。”
这话多气人。曹操明明刚被汉献帝任命为名正言顺的兖州牧。怎么这个吃过汉家俸禄的吕奉先。如此无赖。于是。双方再次开战。曹军再次遭受小挫。攻城失败而回。此时曹操已打定主意要把吕布消灭。所以曹操这会儿正处心积虑地想将吕布消灭。或者撵走。
但打了半月有余的曹军。依然破门乏术。这日。曹操正和程昱玩跳棋。郭嘉在一旁观战之际。曹操的治中从事毛玠匆匆入帐。急向曹操禀报终于找到了濮阳内应。
这个消息让帐内众人皆都很是兴奋。武力破城乏术之际。曹操早就想过寻找内应。里应外合的攻破城门。但此时兖州各地均已反叛曹操。这濮阳城中还有什么人能站到曹操这边。
毛玠说:“濮阳城中有一大户。姓田名瑞。人称田太公。自谓田单的后人。其家中有良田千亩。房屋数十间。仆役家丁数百人。称得上濮阳城中的首富......”
曹操未等毛玠说完。打断道:“此人我认识。我在他家中饮过酒。听过琴。和他的两个儿子一起玩过弹旗和投壶。此人怎么了。”
毛玠一听曹操都记得此人。那就更是确定消息來源的可靠了。他喜上眉梢的继续为曹操介绍道:“此个田太公家中子嗣虽说沒人在官府中任职。但主公一向对他们礼遇有加。所以田太公一家表面上随兖州大流拥戴吕布、陈宫。其实他心里是拥护主公您的。他愿意作为内应。里应外合帮我们打开濮阳的城门......”
毛玠说着就从袖笼里掏出了一封“双鲤鱼”的信札。交到曹操手里。
曹操打开鱼形木板。拆了线绳。拿出里面的“尺素书”。只见上面写着:
“瑞谨启。迩來邈、宫判公。濮城陷于贼手。瑞不得与公会面。心甚念念。窃观吕布反复小人。寡情少义。陈宫貌似忠义。实则奸邪。公何时破城。田氏一族原为内应。瑞顿首再拜。”
曹操读罢。又惊又喜。但马上又问毛玠:“这信从何而來。”
毛玠回说:“这信是田太公的长子田珪。派其官家田东阳捎出城來。辗转到我手中的。”
曹操锊着三寸短须。沉思良久。再把信转交给郭嘉、程昱观看。问二人对此信的看法。
程昱认为。田氏原作内应。自是大好事。但信是转转到毛君手中。毛君未能亲见添加任何人。对待这信的内容还需慎重。
曹操再问郭嘉。郭嘉则认为。机不择失。既然田家的人能转转找到孝先。不如就派人进城亲自印证一下。若是田瑞真有意接应主公大军入城。那自是大好。若是假的。我们再做计较。
曹操一听大呼。就对着毛玠道:“就用奉孝的注意。孝先你看怎么样。你愿入城一趟。”
毛玠一脸黑线。暗道:“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怎么会引火烧身的。”
但话已出口。事情也是他挑起的。毛玠只能硬着头皮去了。沒想到毛玠此行出乎意外的顺利。不但顺利潜进濮阳城。还很是顺利的见到了田瑞。得到田瑞亲口承诺后的毛玠迅速出城。回转向曹操复命。
随即第二日。曹操亲率一支军马由濮阳西门而入。那是他们和田瑞定计的里应外合之处。
曹操却不知这正是吕布与陈宫计谋。他们逼迫濮阳城中巨户田氏。以诈降作内应。引曹如城。
心急入城的曹操果中其计。率兵从西门杀入城來。未至郡府。只听锣声一响。金鼓齐鸣。四方火起。喊杀声如番江倒海。
曹操知中计。直走北门。想突围而出。却被截杀。又趋南门。亦被拦阻。复转北门时。吕布跃马挺戟杀來。方天画戟指着乱哄哄的曹军大叫:“曹操何在。”
曹操也不是什么好烂人。躲在人群里指着前面的队伍乱喊道:“骑黄马者是。”
吕布不疑有他。鞭马追赶。曹操拨转马头。望东门奔去。这时东门城楼大火燃起。幸有夏侯渊、李典等在强攻东门。这时正好变成营救队伍。曹操和典韦等曹军将士冒烈火浓烟冲出东门。曹操左臂已被烧伤。
曹操败回营中。将计就计。谎称曹操被烧伤身亡。全军挂孝发丧。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