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躬身应道:“那需文和出手。讀蕶蕶尐說網早在我到宛陵时。祢相已将那个薛礼收服。祢相。此人大概在主公回府之前吃了一段时间宛陵官府的闲饭了吧。”
贾诩的会做人。让祢衡很是暗爽。对贾诩的警惕态度也一下子大为缓和。
“禀主公。自秣陵一战。薛礼被俘后。他就投降了我们。现在我安排他在牢房做个牢房管事。已经干了有段时间了。的确吃了我们好些闲饭。倒是也算安分。沒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主公为何选他做代表。去往豫章。此人可是出了名的两面三刀。欺软怕硬。绝对是个不堪大用之人。下官建议……”
祢衡作为曹智的绝对嫡系。虽说很受曹智重视。但最近邓艾、鲁肃等都有超越他的趋势。祢衡为人张狂。好出风头。其实他说这番话是想毛遂自荐。去往豫章和笮融进行谈判。
但事与愿违的曹智打断祢衡的话。“笮融这种墙头草。正好配薛礼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我估计这次笮融派人來也只是想看看风声。要是有对我不利的消息传來。他一定又会翻脸。所以我决定不派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去。就让薛礼这个色鬼去。他若能谈成便罢。谈不成笮融有个什么翻脸。我们损失也不大。”
“主公高见。”几句话说的祢衡心里很爽。暖意在体内横流之际。暗道:“我毕竟是主公的心腹。主公是一点险也不愿让我冒。”
“但你要向薛礼交代清楚我们的要求的同时。要挑选亲信。时刻注意和掌握离开牢笼的这只薛色鸟的行踪。”曹智叮嘱道。
“是。”祢衡躬身而退。
大厅里一下子只剩下了曹智和贾诩。贾诩向來喜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最好能让他不发一句声音。别人要表现。要抢功。他是绝对不会拦着的。恨不得你们把话全说了。就沒他什么事了。曹智也不会再來注意他。
但有些时候。好些事是躲不过的。今天在议事厅曹智处理完一些日常工作。就來到这偏厅出神。过了会儿又要祢衡和贾诩去见他。
这会儿祢衡的工作布置完。曹智就不问贾诩负责招降之事。又出起神來。
贾诩心想是躲不过了。只能上前一步。主动道:“文和愚钝。刘繇、太史慈、徐盛等人下官已苦劝两日。还未能说服一人臣服主公。还请主公责罚。”
贾诩低着头“请求责罚”。等了半天。曹智任是沒吱声。一直昂着头。眼珠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主公……主公……曹主公。”
最后贾诩用声响了一些。才把曹智唤醒。醒悟过來这厅里还有一个贾诩的曹智。轻咳着。坐正位置。答非所问道:“唉。贾先生。你有几个老婆。”
贾诩一愣。但还是竖起三根手指道:“三个。”
曹智沒想到贾诩这么配合。于是就敞露心扉道:“唉。我有五个了。哦……大概是六个……但我的麻烦事却越來越多……”
贾诩不知道曹智为什么会突然向他阐述家事。不由一愣之下。马上品出“大概是六个”的深一层含义。
贾诩狡诈的一笑。随即道:“主公又何须为此事介怀。就算‘大概是七个’也无伤大雅。有时不解释。就是做好的解释。”
“嗯。”曹智听到这句“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时。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了。这话说得有点意思。又带点哲理。立即引人发散着瓶颈的思维。
“好。这句贾先生说得真妙。唉。老贾。我内宅有些家事。还需要你帮忙出谋划策……谈完咱们再谈监狱里那几个刺头……”
曹智抓住救命稻草。那肯如此轻易放手。赶紧不把贾诩当外人的请教指导。
贾诩这辈子还真沒碰上过曹智这号人。里里外外都要他帮忙出谋。他那管的上曹智后宅那些事。
在贾诩一再谦虚下。曹智再也沒能从贾诩套取“治家经验”。但有那句“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就已经让曹智有了预谋了。
“走。去看看那帮下了大狱还不知悔改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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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时节前的暴雨來得极快。今天虽然称不上万里晴空。却也沒有一丝下雨的预兆。然而当曹智咒骂着刘繇等人不得好死的刹那。突然间天色大变。宛陵监狱外大雨倾盆、狂风怒吼、闪电不绝、响雷阵阵……
随即大雨突然倾盆而下。沙沙索索的打在树叶上。形成一片密不可分的响声。瓦檐决溜声。暗道的水声透窗而入。仿佛无数人在淌水來回走动。这里滴答。那里呼陶地喧闹不止。狂风暴雨之中。不时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霹雳之声。
这暴雨來得快走的也快。几分钟后。屋外的雨已经全部停了下來。
曹智的眼球动了动。视线在这座修建得结实。但几十年风剥雨蚀。也已显得破旧不堪的监狱外墙上缓缓扫过。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那高大灰暗的墙壁。
良久。矗立在风中的曹智眼球突然急速转动。而嘴唇急促地颤动着。却沒有发出声音。他这幅情景。很象是陷入了可怕的梦魇却正想极力挣脱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