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康为了守住庐江几月來心力交瘁,头发都熬白了,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遇到孙策军马來攻城,还要马上起身去指挥战斗,此时,已是双眼凹陷,且布满了血丝,人瘦了一圈不说,看上去也好像老了不少,
陆骏带着年幼的弟弟陆绩,跪在陆康面前,痛不欲生的对陆康道:“父亲,都是孩儿的错,孩儿真是无颜在存活在这个世上,水城之败是因为孩儿失职,痛失濡须坞是父亲受孙策要挟,因为孩儿在他手中,今日眼看皖城是保不住了,父亲你带着陆绩和小儿(陆骏的儿子陆逊)快走吧,这皖城由孩儿來挡着,”
陆康老泪纵横的扶起儿子,道:“俊儿啊,天下之大,又有哪是我们父子的容身之所,这也怪为父平日里做事太过张狂,弄到今日这幅田地,你沒什么错,错的是为父,”
陆康说完,眼泪已是止不住的顺着眼眶往下流淌,陆康一哭,更是感染了两个儿子,一家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哭了会儿的陆骏突然想到了什么,抹着眼泪对陆康道:“丹阳,咱们去求曹智,他一直和我们关系不错,还是盟友,庐江失了,对他的丹阳也是一大威胁,我们去求他,让他出兵來解我们之围,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陆骏满心欢喜以为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但随后陆康就摇着头道:“他自身都难保,听说在冀州和袁绍已经翻脸,这会儿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的丹阳这会儿又正被刘繇围攻,那來兵马救我们,”
沒想到陆康一家正哭到这时,峰回路转,陆康刚刚收到曹智回转丹阳,击败刘繇的消息,由于皖城被围已久,对外面的信息不是很了解,以至于同时收到了曹智回转丹阳和击败刘繇的信息,其实这是差不多已经发生大半个月了,
陆康赶紧用干枯的双手抹着眼泪,轻念道:“曹智回來了,”
“什么,”陆骏也赶紧爬起了身,凑到陆康身边看信札,
“父亲,我们去求曹太守出兵救我们,”陆骏欣喜的捏着信札,高声叫道,
陆康不答,沉吟着:“他未必肯,”
陆骏一呆,随即想到了丹阳受到孙策袭扰时,曾经遣人來要求过他们出兵,抑住濡须坞,不让孙策扩张,但当时陆康一來因为儿子陆骏在孙策手上,二來也为了明哲保身,而拒绝了和丹阳联合的请求,现在他们有难,曹智又怎会肯出兵助他,
“我去,”陆骏大义凛然的叫嚷起來,“要是说不动曹智,孩儿就死在他面前,”
“骏儿……”陆康一听儿子要死要活,激动地站了起來,
陆骏不理老父的关心,跪地道:“父亲,水城之失孩儿难辞其咎,孩儿此去也是要向曹太守负荆请罪,他只要肯出兵庐江,孩儿就是被正法也在所不惜,”
陆骏说到此处时,面带坚毅,一副准备好英勇就义,赶赴法场的架势,陆康看了又是老泪纵横,就连一旁的十二岁的弟弟陆绩,也是跪倒在地抱着陆骏哭的跟个小泪人似的,
“父亲,让我去吧,曹智此人我们都打过交道,这人重情义,他不会不念旧情的,”
陆骏的劝慰让陆康心动,陆康本事个极为自负之人,是绝不肯向人低头的,但在此生死关头,他也不得不放下架子,为自己找条活路,
随后,陆康书信一封,交由陆骏带去,临行前还突然改主意,叫陆骏把弟弟陆绩和刚满三岁的孙儿陆逊一起带走,并嘱咐道:“要是曹智不肯出兵庐江,你们就统统不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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