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军将都已放了。唯独这个已在与黑山军第一仗中就“战死”的张郃他还留着。那虽说是荀谌的主意。但曹智也一直很欣赏这名体型伟岸的袁军司马。但前段时日早已把此人抛之脑后。此时一听。原來张郃一直被羁押在后军一路随行。心下不免升起丝丝歉意。于是。不由叹声道:“今次能攻下邺城。真是委屈了张郃等人啊。”
李黑一听不以为然道:“那有委屈。我们一路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们。大部分士兵都用两只脚走路。他还有车坐呢。那里亏待过他了。”
曹智笑了笑。并沒有接茬李黑。而是独自打马行了上去。曹智來到马车旁。随着马车的噜噜的车轮声。也放慢了马速。突然对着车厢道:“战争只论成败。沒有人理会是如何胜的。但怎样败却人人会拿來当话柄。张司马可还介怀曹智暗算之事吗。”
“哼。曹智别假惺惺对我來这套。张郃是宁死也不会降你的。你还趁早杀了我吧。”
曹智听罢张郃的倨傲之言。点头赞许道:“张司马好气节。曹某佩服。曹智其实早想放了张司马。何乃荀军师一再对曹某相劝。说这时放张司马回去。张司马定会义无反顾的重回袁绍帐下。但......但恐怕就此也要丢了性命......”
沉默。咕噶、咕噶的车轮声像极了某人的心声。真是千结百绕般的难以理清。
“李黑。”
“在。”
“找匹马來。让张司马和我同行。这辆车就让腿脚长泡的弟兄们乘坐吧。”
李黑看着曹智一阵犹豫。最后在曹智的叱喝下。不得不纵骑奔到亲卫营的一对骑士里。叫其中一名亲卫腾出一匹马。给曹智牵了过來。
曹智让人停下马车。亲自一掀车门帘。正要叫张郃下车骑马。突然。曹智只望车内一瞧。顿时苦笑不已。怪不得张郃刚才对曹智说话的语气。还如此生硬呢。换做曹智也会不乐意。只见车内的张郃堂堂八尺男儿。被困成了个粽子似的模样。还因为人长。拘押他的兵卫。把他侧卧着斜放在了车厢里。
曹智连忙打着抱歉。亲自上车为张郃松了绑。曹智这一举动立时引得李黑一阵紧张。他悄悄招过曹智身边不多的亲卫。团团的围住了车厢。以防张郃暴起伤害曹智。
这时的张郃那还能暴起。他连跳起。也只做了一半。沒曹智的搀扶就差点跌倒了。后军负责押解张郃的兵卫。捆绑张郃是为了怕他逃跑或是伤人。但一群大头兵捆人的时候知道。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放人。每日不到停车用饭时。是绝沒有人想到帮张郃翻个身。松个帮。让他解个手什么的。
嗨。这也难怪。一群大头兵能有几个细心的。他们只知道忠贞不渝的执行命令。
张郃一下车奔奔跳跳的直窜着找地方解手。好家伙。这几天曹智的部队急行军。士兵一天通常只停下來休息一次。也就是说张郃憋得通常一天只能上一回茅厕。大小一次性解决。错过机会。就憋着去吧。
张郃虽说也是正规武将出身。风餐露宿之苦自是吃得起。但谁受得了憋尿之苦。张郃痛痛快快的放完这一天的“存货”。腿肚子还有点抽筋的一瘸一拐回到大路。眼神依然尽是埋怨的瞪着曹智等人。
张郃是恨透了曹智等人。只以为这肯定是曹智军中之人故意为之。
李黑等亲卫看着张郃走路的奇怪样。戒备之心是早已放下了一半。还忍不住想偷偷地笑。但曹智回瞪了他们几眼。暗示他们不需那样沒礼貌。
这的确是曹智军尉的过失。不能这样虐待人家。曹智连连对着张郃赔礼。阐明他们的无心之过。
张郃现在终于一身轻松了。他一边心里暗骂曹智等人卑劣。一边又拿出了他倨傲的神情。开始不搭理曹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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