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为什么,奶奶语重心长的拉住我的手说:“白雪家不知道有什么遗传怪病,但凡她家女孩死的都特别早,她母亲是这样,她姥姥是这样,她姥姥的母亲也是这样都没有活过30岁。如果你们结婚了,她死去了,再假如生了个女娃,也会像她这样的,你希望嘛?你会伤心一辈子的,天下好女孩子多得是,长痛不如短痛。”
当时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迫于家人的压力还是着了什么魔,竟然相信如果不和她在一起大家都就会好一些,就会快乐的歪理邪说。
从大学第一天起,我尽量远离她,对她突然变得冷冰冰。这种现实让她难以接受,她去质问我,而我却有一搭没一搭的东拉西扯。为了让她死心,我很快交上了女友,又很快换掉,足实变成了花花公子,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不经意的拿现任女友和白雪相比,而且每次心里的白雪都会赢。
白雪曾经无数次争取过,但是因为我表面上的放荡不羁,而彻底的放弃。
大二,白雪变了,又变成以前那个什么事都毫不在乎,骄横跋扈的白雪,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也开始交男友,与其说交男友不如说换男友,而且经常在我眼前,搂搂抱抱,故意做亲密暧昧的样子,但我也装作看不见,虽然不是个滋味。
为了不知所以的逃避,我转到另一所学校。
毕业后,很快就在城市里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我的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但听说白雪结婚了的那晚,我喝醉了,一塌糊涂的醉了,也许醉了就可以忘记一切。
人就是这样的,为了基本的生存而四处奔波。
我也是这样的,为了租到一处便宜房子,走遍城市的每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信息,功夫不复有心人,终于找到了!
当我搬家的第二天,我才惊讶的发现,不如说我们惊讶的发现,白雪竟然就住在我的楼上,如果想知道尴尬是什么滋味,那你就去想像一下我和女友、她和丈夫在灰暗狭窄的楼道里相遇的感觉。
说实话我实在想不起来当时到底说了什么样麻木虚伪的客套话,真的,到现在也想不起来。只是觉得她的丈夫很眼熟。
三天后,我收到一封奇怪的信,没有回信地址,甚至封皮上面的字都是出自机器。里面是一张有许多折印的纸,打开却看到里面只写了当时的年月日,并没有其他字迹。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会受到这样的怪信,因为知道这信没有恶意,也慢慢懈怠起来,但每封信我都会好好保存。这段时间,我也经常会碰见她和她的丈夫,仅仅是敷衍的打下招呼,然后就各奔东西了。
可最让我头痛的是经常到晚上,就会听到楼上因为“亲密行为”,而发出很清晰、很放肆的女声,这种折磨让我难以合眼。当我摸清规律后,每到日子就会喝的酩酊大醉,烂醉如泥。
信还是不间断的收到,那样的信封、那样的信纸……
一次女友很兴奋的给我打电话说:“杨春,我终于知到了,你那个同学白雪的老公像谁了。”“像谁?”我忙问。“像你啊,长真的很像啊。”我听着电话对面“嘟嘟”的忙音很久,很久……
当我受到第200封信时,白雪就像烟一样的搬家了,悄无声息,杳无音信,而且信也没有再寄了。
那段时间我感到十足的空虚,用漫无边际的走来消磨时光,我真的希望在某一条小街,某一条小巷,甚至是我最不喜欢逛的商场,只要可以见到白雪的面容,哪怕是一瞬,我就会满足。
160天后,当我正一人独醉时,我所谓家的门铃令人讨厌的响个不停,打开门,是一个憔悴的男人。
我们对坐着,沉默着,却又在同时张开嘴说话,他停住了表示要我先说,我喝了一口啤酒:“白……雪……她还好吗?”男人沉吟了片刻,长出一口气说:“也许吧,也许在那里她会好过些。”我仿佛是有预兆似的急问:“在哪里?”男人说:“你知道的,她家的遗传病……”我艰难的控制住颤动的手,把酒瓶放在茶几上。男人拿出一个盒子说:“这是白雪最后要给你的165封信,这是她最后的嘱托,还有一样她让我……亲手给你嗯……请你站起来。”
我恍惚顺从着站起来,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紧接着狠狠的一拳打在我的小腹,我摔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男人面无表情的说:“这一巴掌也是她的嘱托,她想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恨你,却忘记不了你。而这一拳是我给你的,你让我嫉妒,让我仇恨,你为什么不珍惜她,她是个好……”这时男人哽咽了,脸满是泪水的抽搐。他猛地摔门而去,在楼道里大喊着:“我是个失败者,我是个代替品,他有什么好的……”
如果死是痛苦的,那么我宁愿死。
我把165封信全部打开,只有最后一封信歪歪扭扭的写着字,我想应该是在病床上写的。
杨春:
你看到信时,我想我已经不在。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这样的变化。为什么,我自问了很多年,没有答案,无论怎样也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