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只蹲坐在他的身前毛发有些卷起的黑色大狗,两只肥胖的小手胡乱朝前拍打着,似是不抓住狗狗头上被风吹乱的毛发便不罢休一般。儒将法伊兹的弟弟——智童塔米亚则笑嘻嘻地盘腿坐在大狗身旁,一手搭在这只身子壮硕的大狗背上,另一只手指着大狗颈脖上挂着个的一个三指宽牛皮项圈,冲还只会咿咿呀呀的小王子道:“看见没,这个是你母后给狗狗起的名字。”皮圈上烙着一排横平竖直的痕迹,既不是圣书体也不是世俗体,但却工整不失美感。
穿着衫缇身涂蜂蜜的黑奴规矩地站在小王子身后沉默不言,两只眼睛微垂盯着地面,他的身上已经粘上了好几只蚊虫、苍蝇。宫女海尼特一身素白的努格白,仅在腕上戴了只赤金嵌宝的手镯,现在她负责照顾小王子,身上自是不能有那些叮叮掉掉的首饰物,以防划伤身份尊贵的小主子。她瞧一眼站在船头的摄政王子,又冷冷瞥了眼头戴面纱端坐在船头的王妃,乖顺地碎步上前,立在其身后,小声道:“王妃此时应该抱着小王子和摄政王子一同站在船头才是。”
“殿下都没开口呢,你一个奴婢哪里来的胆子在这里大放厥词。”虽是戴着面纱,女子举手投足间依然风情万种,她淡笑嫣然着款款起身,甩下宫女海尼特只身上前靠向站在船头的摄政王子。
乌塞尔玛拉王子一身简介的白衫,挂着象征身份的胸披,贵不可言。想她雅茵葛瑞自从跟着这位英勇俊美的摄政王子从亚述一路逃回凯姆特以来,就从未对外以真面目示人,即使是在王宫内,也总是戴着面纱,说是什么不能节外生枝,可如此却更显得欲盖弥彰。本次是她到埃及以来第一次有机会离开王庭,虽然仍是戴着面纱,但她有信心让这些埃及人接受自己,不论是上埃及,还是下埃及,她有信心成为他们心目中的摄政王子妃。即使对外她的名字仍是叫妮菲尔塔莉,但她就是她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也不可能是任何人的替身。
“船头风大,你坐着就好。”摄政王子乌塞尔玛拉眉头微蹙,伸手轻揽住女子的纤腰,冲着远处欢呼跳跃的人群挥了挥手,将女子又送回船头的小亭内。
“殿下,这又是何苦。”雅茵葛瑞细颈微勾,伸手轻拽住乌塞尔玛拉王子的手,“自古女子一旦被俘虏,便再难……”
“住口——”乌塞尔玛拉一把甩开她的手,压低声音制止她将话说完,眼眸中尽是疼痛,“你只要老老实实地给本王子呆着就行,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别做,事成之后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好处。”雅茵葛瑞喃喃,眼角微睨正与大狗玩的不亦乐乎的小王子克佩薛夫,“我现在每天过的日子就如同坐牢,再多的好处都买不了自由。”
“你毕竟不是她,限制你的自由也是情非得已。”乌塞尔玛拉瞟一眼垂首端坐的女子,手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好好扮演你的角色,本王子不会亏待你的。”
生生不息的尼罗河在夕阳下波光粼粼,纸莎草绑扎的小船穿行其间,身着衫缇皮肤黝黑的年轻汉子们唱着号子,撒网捕鱼,几只鹈鹕正收紧身子往河水里扎着猛子,一群光腚的男孩子笑闹着在岸边戏水,凯姆特到处充满了祥和与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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