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响了,我拿着看了看,是洪峰的,我想爸爸妈妈应该跟洪峰打电话了吧。
“小诩,你在哪里?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洪峰对着我大声的问,我从来没有见过洪峰这样近乎咆哮的叫喊。
“我马上到你那里了,马上。”我回了一句话,挂了电话。
到洪峰家里的时候,我已经成了雪人,头上身上都是雪花,洪峰夏蓝天和杜义钦着急的等待在大门口,见我来了就急忙迎了上来。
“小诩,怎么回事?”
“阿飞,到底怎么了?”杜义钦也问我。
我抬头,木讷的看着面前的三人,鼻子一酸,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杜叔没了,林涛拿着骨灰正回来,他们在梧州。”我大声哭道。
洪峰当即就是一愣,后退了两步,看着我似乎看到了魔鬼一样,眼睛惊恐的向外突兀。
杜义钦愣愣的站在原地,嘴巴张着一动不动的,表情木讷到了极限,脸色也刹那间变得苍白不已。
“阿飞,到底怎么回事?”夏蓝天问我。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们,对不起,杜叔他是肺癌晚期,那次我和林涛去医院正好碰到杜叔。”我大声的哭着,大声的解释。
“不,不是的,混蛋,你骗我。”杜义钦突然大声咆哮了起来,歇斯底里的,他拉着我的衣领,凶狠的看着我。“你骗我阿飞,你骗我!我爸他好好的,他好好的!”
我看着杜义钦的眼睛,他的眼睛红红的,瞪的很大,泪水不断的流出来。
“是真的,我没骗你,就是杜叔中枪的那次,之前我就知道了,可是杜叔不让我说,去安徽过年的时候,我知道杜叔失踪了,就让林涛他们找,刚才林涛给我打电话,找到了,只有骨灰,器官都捐给医院了。”
杜义钦愣住了,抓着我的手也变得无力了,瘫软了下来。
突然,他好像来了劲,对着天空猛的叫喊了一声。“爸。”
这一声,声音很大,随着他的叫喊,他也跑了出去,不停的喊着爸。
我看到这里,急忙追了出去,杜义钦太激动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杜叔突然没了,对他来说打击很大。
“阿钦。”我大声叫着,在后面追赶他。
杜义钦跑的很快,滑倒在雪地里了,但是立刻又站了起来,可能是在站的地方很滑,站起来之后再次摔倒。
“爸!”杜义钦对着天空歇斯底里的叫喊着,趴在地上颤抖的呜呜哭着。
我站在他的背后,脸上未干的泪水已经有点冰凉,我看着杜义钦的背后,狠狠吸了吸鼻子,说道:“给你妈打电话吧!”
杜义钦慢慢转头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狠狠点了点头,坐在地上颤抖的拿出手机,拨号。
深夜,一般人不会接电话,或者说睡的太死,听不到电话的声音。
杜义钦一遍一遍的打着,终于,打通了。
他没有说话,周围很静,我能听到电话里女人的声音,着急的问杜义钦在哪?杜明杰在哪?
“妈,爸没了,我们在清北,快点来啊。”杜义钦突然大叫了一声,当即挂了电话。
我带着杜义钦回到了洪峰家,洪峰将自己关在二楼拐角的那个房间里也不出来,我能听到里面的哭声。
我们三个人坐在客厅里也不说话,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一直这样等待着,四点的时候,林涛给我打电话,说回来了,让我们下去接着。
我们四个人也不说话,急急忙忙的站在大门口等待着。
没一会儿,一辆车出现了,是一辆面包车,车子开的缓慢,停在了我们面前。
林涛下来了,抱着一个骨灰盒,还有麻子孟二鑫他们,都站在林涛的背后。
“爸。”杜义钦急忙跑了上去,一把将骨灰盒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跪在地上仰天哭着。
我难受极了,静静的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洪峰把杜义钦扶了起来,而后我们一群人进屋了。
就这样一夜没睡,清晨的时候,杜义钦的后妈来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得很漂亮,有点妩媚的感觉,不过杜义钦说对他很好。
两个人就抱着杜明杰的骨灰盒哭,一直哭。
下午,爸爸妈妈他们也都回来了,一群人进门就都开始流泪,他们连杜明杰的最后一面也没看到,不过我奇怪的是孙泽铭也来了。
这个光头不知道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也来奔丧,倒是让人有点吃惊。
我也有点郁闷,因为大人们说不让亲戚朋友他们来了,毕竟都已经火化了,一切都从简就行。
等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半夜时分,大人们在商量着将杜明杰埋葬在哪里的问题,有人说是武城,有人说是北桥村。
杜明杰的老家就在北桥村,后来才去的武城,说落叶归根什么的,我也不懂。
我们这些小孩子们虽然难受但是坐在一起也不说话,安慰着杜义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