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势力占据河东,鲁家的势力占据河西,当然,随时时间的变迁,这两方势力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错综关系,相互渗透之下,势力的分布已经不那么明显。当然,这只是两家凡人间的事情,真正掌握两家大权的修仙者,立场还是泾渭分明。
初入横河城的外人,都有这样一个感慨。这里既是人间天堂,同时又是阿鼻地狱。能够在横河城立足,天上人间般的享受不断。而无法在横河城立足,那日子过得比猪狗还要下溅。
这边厢莺歌漫舞,夜夜笙歌;那边厢卖儿卖女,破落凄凉。大凡繁华的城池,这种巨大的落差越是明显。因为,绝大部分的资源,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其余的人,或许天生只是个来陪衬的角色。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在贫苦大众的强烈意识之下,算命占卜的术士,一般都可以在繁华的城池活得潇洒自在。当然,由于准入门坎低,这个行业更显得鱼目混珠,良莠不齐。正如算命先生常说一句,只可算人,不可算已。一旦算卜失误,这些不学无术之人,往往死得最是难看。
而且,有些闲来无事的富家子弟,吃饱了撑着,除了玩玩女人,溜溜恶奴,最喜欢砸这些算卜先生的招牌。烟雨巷雨花楼的二公子杨坤,就是这样一个二流子。刚从女人的肚皮上爬起来,便带着一批恶奴涌上街头寻乐。
正所谓财帛浊人心,酒色骨髓轻。杨坤这个酒色之徒,弱不禁风,面白如纸。在附近几条街里,人称“纸老虎……”昨日,他收到信息,说烟雨巷附近一带出现个铁嘴神算的祝半仙,算无遗策。
临江小筑,是烟雨巷附近一间还算有点名气的客栈。上下五层,豪华上房上百间。掌柜是天工涧鲁家不知道那一脉的一门远亲,凭借着鲁家的名气,在横河城算是站稳了脚跟。因突然而来的祝半仙,平日里本就热闹的客栈,更是客似云来。
为了表示对祝半仙的敬意,掌柜破例免除祝半仙的房租,甚至在客栈大堂空出一块地方,挂上祝半仙那面小小的金漆招牌。
当杨坤带着恶奴来拆祝半仙的砸招牌时,掌柜微笑不语,并没有出言阻止。因为,杨坤并不是第一个来拆招牌的。像杨坤这样一般的二流子,少说也来过五六批。来时,无不凶神恶煞,去时,却都是垂头丧气。
“你就是那个什么祝半仙吧!”杨坤分开人潮,挤到招牌前面,一面不宵之色地看着稳坐台前的祝半仙。阴阴一笑,“听闻你算无不准,不如帮本少爷算个命如何?算得准,赏你纹银百两,算不准嘛……”
“杨公子,你想算什么?”稳坐太师椅上的祝半仙,微微一笑抢断杨坤的说话。你道这个祝半仙长个何般模样。年纪约莫四十,皮肤微黑,慈眉善目,长发盘得极其津神,一把山羊胡子低垂至胸。外表看来,十足神仙中人。
杨坤阴阴一笑:“算命先生最喜欢骗人个十年八年的,我一不算前程,二不算命格,你就算算我的生辰八字吧!”杨坤此言一出,堂下围观众人无不哇然。一个人的生辰八字,除了他自已,甚至连他的父母也不一定记得。
尽管堂下一片哇然,祝半仙却不为所动,静静地注视着眼前不可一世的杨坤,一抹紫光在眼里一闪即逝。接着,捏指算了几下,微微一笑:“杨公子,你于林将皇历一百二十四年八月十四寅时未出生。时值乾元未至,坤元最盛之时,所以,你父亲为你取名为坤。不知道本仙算的可准?”
祝半仙此言一出,杨坤像是被人从背后放了一把冷箭,吓得他冷汗连连。脸上的阴笑却浓了几分,冷冷道:“不准!”祝半仙非但算出他的生辰八字,甚至连他父亲取名的原因也一清二楚。除了他自已,甚至连他父亲都忘记有这么一回事。
祝半仙闻言,脸色一沉:“杨公子,你可以否认。但,既然你有心来算命,本仙不防赠你几句吧!”祝半仙捏指算了算,缓缓道,“你说算命先生骗你十年八年,本仙就算算十日八日吧!十日内,你们杨家会有一场大变故,而你一个处理不慎,可能从此一无所有,甚至还会有血光之灾。”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算错了?”杨坤闻言,直接被吓个半死。如果祝半仙不学无术,他大可不信,甚至直接发难。事实上,祝半仙所言真有其事。数日前,其父亲得了重病,请遍了整个横河城的大夫依然药石无效,大夫们无不断言,其父熬不过半个月,让他们准备后事。其父尚未曾断气,各房为争家产,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都蠢蠢欲动。
“如果本仙算错了,也是骗你十日八日而已。到时你大可以拆了本仙这招牌,甚至摘下本仙的脑袋,本仙也无话可说的。”祝半仙没有改口的意思。
“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杨坤很快冷静下来。
“有,你先付百两纹银的算卜费,本仙才会告诉你解决之道!”祝半仙不置可否地看着眼前的杨坤。
“好!”杨坤非常果断,很快交付了百两纹银的算卜费。
而祝引半仙也不客气直接将桌面上的百两纹银收入口袋,才捏指再算了算,道:“你是庶出,一旦变故,你便会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