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不管我,我就自己玩儿。
郝乐,当随着时光流逝,这个名字被佳佳和小希忽略的时候,我重新对他燃起了兴趣。
郝乐是那种,个子不高,但是穿着打扮都很讲究的男生。有点小婴儿肥,皮肤很好。
上课的时候,郝乐喜欢坐在前排,一副听讲很认真的样子。但是只要你换一个角度就会发现,他其实大多数时候都在玩手机。
上课不听讲对于大学生来说,真是太正常不过了。像佳佳上课的时候就喜欢照镜子,艾艾喜欢聊天,小希喜欢玩游戏。我嘛,喜欢画棋盘,然后自己跟自己下五子棋。这跟霍然真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要发扬传统,当然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手不用闲着,很适合打发时间。
那他在玩什么呢,我常常想。
他上课很少带笔袋,都是随书夹着一支笔,一般男生也都那样,但奇怪的是,那是一支红色的笔。一支笔能做什么呀,连自己跟自己下棋都搞不定。
于是,每次老师布置课堂作业的时候,他都要向前后左右的同学借笔。课堂测验不合格的名单里经常有他的名字。
他说话的时候,很飘,断句和重音都不是特别清晰。你一定要特别认真的辨别,才能听出他大概是在表达什么意思。所以,我每次看他和他的朋友们笑得特别开心,都不知道他们是在笑什么。他笑起来挺好看的,但是他不会对每一个人都微笑。小希和佳佳那样开朗的女孩子,也不见他对她们微笑过。
经过篮球场的时候,总能看到他在。那么多次路过,没见一次投进。
怎么说呢,他不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人但却是一个让我想一直看到的人。
周三的企业运作与管理,是个姓曹的老头代的课,小希喜欢叫他糟老头。这堂课一如既往地枯燥乏味,我又习惯性地画了棋盘来打发时间。横线,竖线。之后便是落子。谁知,糟老头突然要点人问答问题,史无前例啊,我们几个本来都在干自己的事情,这下可紧张得不得了。让我们紧张的不是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而是我们压根不知道问题是什么。
糟老头在翻遍了整本书都没有找到学生名单之后,愤怒了,直接用手指着前面的同学,就你了。
我们四个,坐在后面,听到这话终于舒了一口气。我缓缓抬头,往前瞟了瞟,然后就看到郝乐慢慢站了起来。好家伙,运气这么差。我在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
“不是你,你后面那个。笑什么笑,就你了。”糟老头似乎有点小烦躁了,我认真辨识了一下,啧,曹老头点中的是班长。好吧,小样运气居然这么好。班长嘛,自求多福吧。
我又把目光落到了棋盘上,可是这次,我竟然情不自禁地在上面写了(6,2),因为整个图看起来就像一个平面坐标图。然后愣住了。
“喂,干嘛呢?”小希突然撞我胳膊。“刚才那个问题你怎么想的?”
“什么问题?”我习惯性地反问。
小希貌似很无语,她伸头过来看我纸上画的东西。我赶紧蒙住,她已经看完了。
“又是五子棋啊……还遮什么遮……”说着,不屑地转过头去跟佳佳说话。
“不对,这是坐标,对对,这不是那谁的坐标么……”她猛然回头。
好吧,被发现了。郝乐就坐在第二排第六列。
“你暗恋他?”她们仨齐齐把可爱的小手握成拳头,放到了下巴下面,还眨巴眨巴眼。
呃……
既然喜欢的事实已无可争辩,我也就放宽心来。
我开始给身边的每一件物品取名字。洗面奶叫做乐宝宝,洗发露叫做乐小宝,脸盆叫做乐开花。
“一一,你的乐小宝和乐大宝都掉到乐开花里面了。乐开花要飘走了。”艾艾在水池边大呼小叫,好不欢乐。
我赶过去一看,原来她洗头发的时候把下水道给堵上了。我的脸盆在里面飘来飘去。我拎起盆里的洗面奶再次跟她强调,“亲,这是乐宝宝,不是乐大宝。”
佳佳对于我的疯狂举动很快就提出了针对性的建议,“要不你把霍然甩了,我们去帮你追郝乐啊。”
“其实我们家霍然还是挺好的。”这半年以来,大家对他的表现都不是特别满意,霍然总是有各种理由要忙各种事情。我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心虚。
于是,她们换了方式来诱惑我。其实我都不知道这只是一种调侃,还是一种安慰。
“一一啊,郝乐现在还是单身哦。”
“我刚在食堂碰到郝乐了,还是那么帅。”
“郝乐的那件外套是什么牌子的,我也想给我男人买件。”
“一一,一一,我昨天做梦,梦见你跟郝乐在一起了!!”
我在心里纠结,兮兮啊,你要再不考完试,你媳妇就跟人家走啦。
做女朋友也是要有职业素养的,我就很好地遵从了这种职业道德,坚定不移地没有出轨。关键是人家帅哥对我没意思啊。可是,霍然通过了初试,又通过了复试,还是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