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惊呆了,虽然这和我想像中的结果基本没什么出入,但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世界之大,无其不有,原来我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伯父和一个跟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堂兄。
爷爷还叫我过去向伯父祭拜几把,跪下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对伯父说些什么,但愿他能保佑我们一家人一生都健健康康,爷爷奶奶长命百岁吧!
后来,我又帮爷爷徒手拔了已经长在墓头的杂草,将原本凄凉的坟墓修整的稍有生机。
等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看见奶奶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发呆,爸爸妈妈则站在一旁都不说话。
爷爷刚要问他们说发生什么事时,我就被奶奶叫到里面去。奶奶还是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在前面走着,我默默无闻地跟在她身后。
奶奶从柜子里面拿出了我遇见无头小敏那天不让我看的盒子。她边叹气,边对我说,“你爷爷应该告诉了你一些关于你伯父的事了吧。”
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我连我有一个大孙子都不知道。在大孙子十岁左右的时候,我求着你徐叔帮我打听他的消息。
结果,徐叔找是找到我的大孙子,但是徐叔不愿将自己一生所学的道术付诸流水,竟然偷偷教他道术,我知道,徐叔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因为他们家族自古就有规定,传嫡不传外,传亲不传疏。
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术士的道术连同不归之路的诅咒一并降临在大孙子身上啊!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晓叶为什么会知道不少关于灵异事件的解决方法,因为都是受到徐质潜移莫化的影响。而捐钱赞助学校的不是徐质他爸爸,而是他的外公。
奶奶把盒子紧紧把抱在怀中,又接着说道,“你哥哥死的那年,我将我二十年的寿命都保存在这个盒子中,现在只剩十五年不到了。如今我只有你一个孙子了,我得想劲一切办法救你。”
那时候你被小敏的鬼魂缠身,我曾想过用我剩下的时间换你的命。结果,徐叔就把你救出下了。
原来,奶奶当时拿出盒子的目的是想用她的命来抵我的命啊!而我又何徳何能承受的起奶奶的这份亲情。
这些天来,我终于第一次说出了心里话,“奶奶,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您这么心寒的。您好好把盒子收起来,就算为了您,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奶奶听完之后,抱着我埋头痛哭,她哭得是她的儿子,孙子,我哭的是逝去的爱情。哭过之后,好像把所有的伤痛都哭出茧来了,人身上的肉,又有什么比茧还厚呢?
在家平平静静的呆了一个多月,应该是我至读高中以来最轻松自在的日子了,突然有一天,接到了学校辅导员打来了电话,他说,学校规定的请长假的时间到了,如果我再不去学校上课的话,将会被迫休学一年,或者强制退学。
我可不想自己数十几年来悬梁刺骨的心血都自费了,爸爸妈妈既担心我一个人处理不来那边的事,又和我一样的心思,一个头,两个大。爷爷奶奶也不说话,他们是在支持我的决定。
晚上躺在床上思考自己不愿再去学校的原因。红斑妇女现在应该死了吧,如今既没有“赤红女子……”,也没有红灯笼饭店,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扪心自问,本不属于我的东西都已经失去了,而属于我的东西除了家人,都不重要了,又有什么好担心失去它的。大概,我最最害怕并且不敢面对的,还是失去晓叶那道永远都好不了的伤疤。但该面对的还得面对。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第一句话就是对爸爸妈妈说,“我想通了,我要去学校。”没有人反对我的决定,直到分别的那一刻,奶奶还是那句话,“到学校了要是再发生什么事,首先想到的一定要是家。”
我点点头,这次两手空空去学校,我发誓,除了教室,除了食堂,除了宿舍,我哪都不去。
我把手机整整关机了一个月,等我开机的时候,都因为欠费限制呼进来了,我想,要重新来过生活就要过得彻底,干脆再买张新的电话卡算了。
于是,我一下动车,就去店里买了一张新卡,里面空空如野,一个人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原来,爸爸早就替我想好了,他跟学校反应过,坚决为我更换一间宿舍,所以,我一到学校,就被辅导员叫去更换宿舍。没想到,我,仲伟,智勇和文斌就这样“各奔东西……”了。
我趁着大中午,跑去旧宿舍收拾东西。谁能想到,才一个月没人居住,这里居然就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我无声无息把翻开柜中的衣服,拍拍沾在上面的灰尘。
等我打开行李箱想放衣服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一样东西,我的心又是一阵的绞痛,一瓶空阿萨姆奶茶跑进我的眼里。还一如既往地守着我对晓叶的思念。不知道现在的她恢复原有的生机了吗……
我摇摇头,努力使自己不再想着晓叶,人家都找到心爱的徐质了,我别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但我就是舍不得把瓶子扔掉,因为我在心底的潜意识告诉自己,笨蛋,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