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趁现在我还有自己的意识,可以和你们好好说话,求你让她活下去。我知道她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以用我的灵魂换她的命。”年轻保安低声下气地求着我说。
他越求我就越生气,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他说,“当初我是怎么求你放了晓叶的,我都跪下来了,可你还是他妈的一刀一刀捅下去……我答应你的请求,那谁答应我的请求?”
年轻保安没再继续往前走,只是不断地向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可没心情数他在我和晓叶面前假惺惺地念了几遍对不起,我趁他低头道歉之迹,背起晓叶就往后面跑。也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向哪里,也许是情侣湖,也许是学校的围墙。前途未卜的走下去对谁来说都是一种纠心的煎熬。但如果不走下去的话,我连纠心的感觉都没有。
晓叶在我背上,用疲软,冰冷,光滑的手拭去我额头上的汗水,含情脉脉地对我说,“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我知道晓叶是在心疼我,但我还是假装镇定地和晓叶开起玩笑来,“你放心,我可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背着你就像背着一个布娃娃一样,毫无压力。你就安心在我背上睡一觉吧!”
我想我应该跑出了年轻保安的视线,因为晓叶的精神明显恢复了不少,还能和我有说有笑,“你就知道和我贫嘴。”
晓叶把头埋在我的肩上不说话,我知道,在心爱之人的面前给她十足的安全感,这是身为男儿最自豪的一刻,没有之一。
听到晓叶不再害怕的声音,我也放心了许多,借着《西厢记》的故事,我深情地对晓叶说道,“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
“你又来了,羞不羞啊。我看你顶多是个银样镴枪头。”读文学专业的人就是语出不凡,晓叶也学着林妹妹对贾哥哥说的那些煽情话。
本来一切都那么美好,程琳琳却不知又从哪冒了出来,突然就出现在我和晓叶面前,两眼无神,双目空洞地看着我们。我看在眼里,莫名的恐惧感袭来。
晓叶把手塔在我的肩上,使劲地推开我,她可没像布娃娃那般轻,她在我背上躺了那么久,把我的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我抵不过她的挣扎,一下子就把晓叶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她毫不犹豫地走到程琳琳面前,拉住她的手劝道,“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这个样子。”
我没怪晓叶把我抹黑,只是气程琳琳一句话也不搭理晓叶,使她尴尬地傻站在那好久。
但我又不知道要怎么办,如果站出来帮晓叶说话吧,一定会使她们之间的关系再一次矛盾,如果我不帮晓叶讲话吧,会让晓叶找不到台阶下。
正在左右为难之迹,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程琳琳发来的短信,她对我说了句条莫名其妙的话,“你们在哪里啊?快来找我,我找不到出去的路。”
我抬头看了看晓叶面前的程琳琳,她并没有使用手机啊,那给我发短信的人是谁?反过来想,如果说给我发短信的人是真的程琳琳,那么眼前这个人又是谁?
我好像隐约看见这个程琳琳的眼皮上涂有一层淡黄发亮的液体,每眨一次眼睛,就闪一下我的心。我似乎意识到这个假的程琳琳是谁了!怪不得我一见到她就心惊胆战。
我不想打草惊蛇,我就是怕这个假程琳琳会对晓叶不利。于是,慢慢地靠近晓叶身边,尽量隐藏住我的恐惧。直到走到可以牵住晓叶的手的范围内,瞬间拉住晓叶的手,几乎是用飞翔的速度带着晓叶窜逃走的。
她奇怪又紧张地问我说,“怎么了,跑什么?琳琳她还在那呢等我们呢!”
我回头看一眼,“程琳琳……”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这才气喘吁吁地告诉我那愚蠢的晓叶,“哎呀,你就别再提她了。难道你没发现,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程琳琳吗?”
“你别骗我了,她就是琳琳。不会有错的。”晓叶欲和我争辩,那是因为,她不会相信她最好的朋友是个假人。
我还是拉着晓叶一步步停息地跑着,竟然第一次靠自己的直觉跑出了那条土路,我把晓叶带到一处人多的地方才敢停下来休息,并拿出手机让晓叶看程琳琳发给我的求助短信。
晓叶不相信地只是简单看一眼就把手机还给我,并不停当着我的面自言自语说,“琳琳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
每次安慰晓叶都那几句话,也许是我词穷,也许是晓叶过于伤感,而我只能默默地想办法,尽全力治疗她的创伤。
突然,我灵机一动,尼玛老子伤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我问晓叶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你能不能听我的话?”
“你说吧,只要能找到琳琳的办法,我什么都能听你的。”晓叶用忧伤的语气回答我。
其实,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逃离这个是非邪恶之地,逃得越远越好,管他是天涯,亦或是海角。我急切地告诉晓叶,“跟我走吧,只要我们离开了这个地方,就什么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