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让萧云耗尽了心血。获胜之后他头脑间兀自不住盘旋着各种黑白棋型昏沉沉地也忘了自己跟徐一麟说了什么只依稀记得徐一麟黑着脸向一言不发地大步走远。
休息片刻,萧云才清醒过来,只是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明月,我们回去。”见萧云满脸倦容,欧阳明月点了点头。
把欧阳明月送回家,萧云则开着车去了一个公园,因为不是假期,公园里的人极少,萧云在里面转了几个圈,最后在一个亭子面前停了下来。
望着对面熟悉万分的铁一般刚毅的面孔,萧云忽觉嗓内热深蕴心底的疲敝一扫而空,朗声道:“师父!”
秋易水伸出右掌在他肩头重重一拍,道:“干得不错。”
师徒两人在亭子内的石桌面前坐了下来,秋易水从背上解下一副镔铁棋盘摊在桌上道:“那玲珑局你解得多少?”
萧云大喜:“正要向师父讨教!”秋易水将四枚座子摆好,再一枚又一枚地将十几枚棋子摆上,正是萧云跟徐一麟那局棋的序盘前后次序丝毫不乱跟着细细指点。萧云对玲珑局心慕已久,经得师父深入浅出地一番点拨终觉眼前开阔一片。凝思良久忽道:“先前我的玲珑局只知注重中腹,苦求其弘大之境却终究难与边角相应。师父的妙旨却是注重中腹,却不刻意强求而要讲究中腹与边角的调和。”
“说到底便是一个和字!”秋易水将一枚白子“啪”地打在天元上道“每一子都在应机造势以求中腹与边角的调和。”
萧云恍然大悟道:“棋局相济相成,以成一种通行无滞的太和之境!师父当日说得清楚,可惜弟子这时才全弄明白。”若说他以前的领悟是一颗颗独自光的明珠,师父这番阐幽抉微则恰似一根金线,将无数明珠穿在一起灿然生辉圆转如意。
见萧云已经了然于胸,秋易水收起棋盘,萧云问道:“师父这次来江城是有什么事吗?”
秋易水淡淡一笑,道:“路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