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正没了睡意,爬起走到门前,“叽呀”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四周寂静无声,不知名处隐隐有虫鸣声传来,一声、两声,低低切切,月华如水,洒在他的身上。
他昂首看天,只见繁星点点,月正当空,皎洁明亮。
“难道我上山放牛,看师父下棋,不知不觉过去五百年,这不是巧合,而是因为其它原因,难道爹爹和娘,叔叔伯伯,都是,都是被妖魔所害,我只是搅兴逃过一劫?难道继承也是这样,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睡不着呢?”
他低低地念了一句,叹了口气,便要转身进房,忽地胸口一松,喉咙一痛,一物从他口中飞了出来,掉在地上。
张继正吓了一跳,俯身拾起,却是那颗深紫色暗淡无光的圆珠,这个是轩山祖师给他的,叫他好好保存,前天被自己练功,不小心吃了下去。
这些天他事情太多,早已忘了此物,现在才想起自己当时把此珠吃进肚里。
想到这里,看到这颗珠子,心中忽然间一苦,他爹娘没留什么给他,轩山祖师与他缘浅,但一时相聚,却也与亲人一般,而这颗难看的珠子,便是轩山师父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张继正抬起手,把这珠子举到半空,对着月光,衬着月华清辉,只见这珠子颜色居然变浅了些,化作淡紫色,呈半透明状,隐约看见里边有一股淡淡青气旋转不停,似有灵性一般,欲破壳而出。
只是青气每次接近珠子表面,该处都会亮起一个小小的“天”字,将它挡了回去。
张继正看了半天,心中不觉倒有几分喜爱,又念及这是轩山师父唯一留念的东西,只得把他好好保存。
想了半天,他疯了一般,一张口把整个珠子又吞了下去,这次一点事也没有,相反珠子进到他肚子里,有一股说不出力量,在他身体徘徊,仿佛要出体一般,只是他无法控制,这样过了好久,这种感觉才消失。
张继正从脖子上解下一把铜锁,那是他爹娘给他系上保佑长命平安的。
他看了又看,回想起以前事情,幸福极了,再次把铜锁挂在胸前贴肉处,不觉冰凉,倒还有些温暖之意。
他自顾自地笑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月,转过身走回房间,又去睡了。
他在神道门太清观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张继正”
一个苍老声音进入他耳朵,张继正已经早起,他已经练了一遍青木交给他功法,听到叫他,连忙收功走出门去,只见青木站在对面门口,穿着里衣,没有穿外套,正看着他,敢忙走近,恭身问:“师父,你有什么吩咐?”
看他一身里衣,关心道:“现在天气泠,你老人家快把衣服穿上?”
很关心,很孝顺样子,并不是张继正做作,他这句话,确实出自本心,青木在不好,也是自己师父,自己以后还要靠他,虽然他对自己不怎么样,但是自己不能如他那般。
青木呆了一下,看着他,老实巴交脸上,确实是出自本心问话,有些不自在,气道:“你真关心我这老不死的?”
张继正不知在打什么主义,敢忙跪下,望着青木,大哭说道:“师父,弟子父母早亡,一直没有一个家,没有亲人,更没有一个人关心我,这里是弟子家,你老人家就是我父母。”
说着,说着,一滴滴泪水从他眼眶而出,接着道:“我知道弟子没有灵根,不能给你老人家争光,但我会好好孝顺你老人家。”
青木有些不敢相信,这老实巴交徒弟,会有这么好心,他有些不是滋味,只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这是什么,说道:“你先起来吧?我骨头硬着呢?冻不死的,只要你们这些不争气,那么有出息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张继正忙答一声:“是师父。”还没说完,被青木打断:“这些不是说的,可是要做的,你答应我的事,要把那一屋书背完,这么多天过去了,可没看你用什么功啊!啊!”
张继正站起身,自袖擦泪,回道:“弟子,以后一定背。”
青木看着他,不好气道:“瞧你这出息,你早就起来了,怎么不给我去厨房打些热水,我不洗可以,你也跟着不洗吗?”
张继正敢忙回道:“是师父,我给你打去?”苦笑一下,去了厨房,给他打水去了。
还没走出,青木不好气又道:“还笑,这样事情,我不想下次在说。”
张继正乖乖答应声:“是师父。”转身去了,来到厨房,取过水桶,打来了热水,来到青木房前道:“师父,水打来了。”
青木走了出来,看他还把水端着,指着一旁石台,不好气道:“放那边去吧?到屋里把我脸盆毛巾拿出来。”
张继正赶忙把水放在石台,再进屋把脸盆毛巾拿出来。
青走近石台,不奈烦接过他递来脸盆毛巾,开始洗涑起来,看张继正还站在那里,把口里水吐了出去,一理长须,不奈烦道:“还不把自己脸洗洗,长的很好看吗?”
张继正答应声,进屋把自己脸盆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