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仕信,傅小慧,本就目瞪口呆,一上前,抱过韩奕,也大哭起来。在这时,炸碎的棺材,自个复原,众人吓了一跳。距离韩通,谭小翠死,已经一个多月了。起初,韩奕不吃不喝,抱着韩仕信和傅小慧大哭,每每被恶梦惊醒,哭着要韩通伯伯和韩婶婶,说什么也不依,哇哇大哭。韩奕哭了也哭了,再怎么哭,韩通伯伯,韩婶婶,也不会醒转,活生生站在面前,在他面前出现。两月后,才恢复正常,自始至终不忘韩通和谭小翠的死,要为他们报仇,要报仇,就要拼命读书。
宋太祖嗣位初年,显德六年,公元960年时间。中秋将至,八月十三日,辰时。韩奕正五岁。这一年,天灾盛行,连并战争。北汉主刘筠,借为周氏讨逆之辞,率兵伐宋。战局已定,势如水火。攻城占地,兵戈四起。正值宋汉相争,南汉对峙;其间南唐未灭,后蜀,辽国掘起。南方三镇还未攻破,宋廷还在战火之中。汴梁城的城堞早在战火中被摧毁,这时夜暗池黑,疏星淬溅。城堞古木,松涧山林和城镇村庄,还在萧条之中。仙祠宫观,清静山河,被烽烟覆盖。十里之地,荆草丛生,道路萧条。此年,河南,河北,山东,陕西,湖南,湖北等地,水旱天灾,粮食无收。饥民流离失所,哀鸿遍野。烽烟依旧,战火连天。宋太祖取禅让制,在陈桥发动兵变,捏造黄袍加身谎言,逼迫梁王退位,命彦昇杀韩通,篡夺得周氏政权,自己做了皇帝,可谓卑鄙之极。
正史虽未明说,从中可看出端倪。此年初登帝位,大赦天下。追宗考祖,用兵部尚书张昭言,立四亲庙,尊高祖眺为僖祖文献皇帝,曾祖珽为顺祖惠元皇帝,祖敬为翼祖简恭皇帝,妣皆为皇后,父弘殷为宣祖昭武皇帝,每岁五享,祠堂推食荐新,三年一祫,五年一禘。其弟赵光义,为宋太宗,此后,册封诸将,大小官员。礼祀典仪过后,建国赵宋,定都汴梁,年号建隆,史称北宋。宋朝鼎立,百废代兴。此日早朝,在崇元殿,宋太祖召集文武百官,商议赈灾一事,众说纷纭。隐隐净鞭三下响,层层文武两班齐,众臣礼毕,这时殿头官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只见班部丛中,宰相傅仁中,越班启奏:“目京师瘟疫盛行,民不聊生,伤损军民多矣。河南,河北,山东,陕西,湖南,湖北等地,灾民众多,伏望陛下释罪宽恩,省刑薄税徭役,以禳天灾,救济万民。”傅仁中奏毕。礼部尚书韩仕信,越班启奏:“臣,也是此意,各国纷争,不顾百姓死活,要在乱世扎好脚,没有贫苦劳众,可不行。只要免去薄税,赈好灾,大力发展工业,农商,百姓有了定局之所,局势自会好转。”韩仕信说完,奸臣薛宜冷冷一笑,看了他一眼,出班启奏:“韩大人,一向是管礼部的,怎么也学着为民请命了。”薛宜这一说,众文武各自注视,议论纷纷,知道又有好戏瞧了,各个静了声。俩人素来不合,时常在朝堂争吵,针锋相对。韩仕信一听这话,那里忍得住,见其冷笑着脸,当场恼怒,狠狠瞪了薛宜一眼,很是气恼,反问:“薛大人,你一个武将,怎么,也来插手我们文官事了?”用这句话,回敬薛宜,暗含讽刺,带笑说完。薛宜只是冷笑,气个半死,也没再说话,在一旁瞪眼看着韩仕信,老脸一沉,心想:“好个韩仕信,我参你一句,竟然咬起我舌头来了,等找到你的把柄,我不狠狠参你一本,我就不姓薛了。”咬紧牙关,注视韩仕信,神情恶毒。宋太祖素知二臣不合,口舍相争,并从中插话:“爱卿不必争吵,同殿为官,当得和气才是。”韩仕信与薛宜连声称是,各自退了一步和众臣站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注视着,谁也不服谁。
宋太祖接着说:“今年天灾,比任何一年都要严重,战事吃紧,北汉,南唐交兵,粮草成急,这赈灾一事,众卿有何看法。”宋太祖说完,宋太宗,赵普,范质,王溥,石守信、王审琦,窦仪等大臣,一一言奏,大多关于战事和各地灾情,边关防务,新建祖祠宗庙,新官选派和新编律法,交代完毕,就此退了朝。韩仕信看了看薛宜,气“哼。”一声,转头和傅仁中,跟着众文武,出了崇元殿,俩人说说笑笑,过了道道宫门和众官分道,自去了礼部。他心里气闷,傅仁中知他受了薛宜气,也不说谁错,时道:“仕信啊!薛宜这人,是这般脾气,你别和他一般见识。”韩仕信苦道:“我怎和他一般见识,你也知道我脾气,刚才,我只随便奏了一句,他就没完没了,明摆着欺负人吗?好象我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傅仁中也没在说,进了礼部和韩仕信招呼其余礼部官员,开始整理前朝文书,傅仁中时问:“对了,祭四亲庙的祭文,祭庙人名册,礼单,写好了吗?等会就要了。”韩仕信这才想起,暗咒自己糊涂,说道:“昨晚,就写好,放在书房,上早朝,忘记拿了。你看我这记性,多亏你提醒,我这就回家去取。”说着,就要回家取去,傅仁中接着补充:“还有前去册封各州县官员和周擢检校太尉李筠文书,吏部也要要了。”
韩仕信一边走,一边说:“知道了。”说着,出了礼部,径往家中走去。转过数条长街,座座牌坊,在一府门前停了下来,用门环敲了敲门,喊了三声:“先让啊!”院中人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