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一日参研《神火绝学》到深夜,第二日清晨,武阳仍旧有着沉沉的睡意。
然而正当他还沉浸在梦乡的时候,一股凉气飕飕地直朝身子骨里钻,武阳这先天纯阳男早期受够了热觉的折磨,现在一朝回复普通人的身躯,对这寒冷倒是十分不耐,一拧眉头,便翻身起床。
原来是夜里睡觉没有关窗户。
他来到窗前,却被窗外那满世界晃眼的白色闪到了眼。
下雪了。
“这就是雪么?好美啊。”
像武阳这种从小就生长在帝国南方、不见世面的土包子,倒是人生中第一次看见这种银装素裹的奇景。
武阳连忙冲进隔壁的房间,从床上拽起虎子,嚷道:“虎子,快看快看,下雪了。”
武阳之所以不和虎子睡同一间房,并不是怕遭“非礼”,而是虎子睡觉时的鼾声实在是太过影响武阳的睡眠质量了。
“大哥,不就是下个雪么,我小时候见多了,至于这么惊奇吗?”被人从床上拽起来,虎子很生气。
“哦?”武阳既尴尬又惊讶,“虎子是北方人?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嗯。”虎子只是轻声应了一句。
虎子不愿多讲,武阳只好敛起自己浓重的好奇心。
“我们不如去集市上瞧瞧。”屋外大好的景致,武阳此时睡意全无,于是提议道。
二人裹上毛皮大衣,出了客栈。
漠河城是一个很繁华的商业城市,即使是大清早,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其建筑物的精致、气派程度甚至比武阳的故乡徐州武功郡还要好上几分。
“有钱人家果真不一又从样。”看着一栋栋高耸着的气派楼阁,武阳不禁心驰神往。
“你自己还不是有钱人?”虎子不以为然。
“我现在好歹也是被驱逐了吧?你有没有同情心?”武阳反驳。
“那你至少富贵了前十三年。”虎子针锋相对。
提起前十三年,武阳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黯然,一股莫名的沧桑感油然而生,他狠狠地攥了攥拳头。
虎子当然明白,武阳虽然生于大富大贵之家,从小分外努力却饱受欺凌。此时,虎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哥,抱歉啊,都是玩笑话,不小心戳到你的痛处了。”
“没关系,”武阳恢复平静,“迟早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一路“咯吱咯吱”地踩踏着稍显厚度的积雪,武阳和虎子终于来到了漠河城内最最繁华的商业地段——万佛街。
这里有着密集的商行,出入之人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有一些小商贩打着地铺在路边叫卖。
武阳这种手持重金之人自然是不屑于理会这些地摊货,武阳的理念是:武器装备就是命,马虎不得。
二人逛了几家武器铺之后,方才走进一个足足有六层的金碧辉煌的楼阁,楼阁前横悬着一副牌匾,上面大书“兵器阁”三个鎏金大字。
刚走进去,一个一脸妖媚的美女导购便一脸谄媚地扭着小蛮腰迎上前来:“两位小哥,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不需要,我们四处转转而已。”武阳礼貌道。
美女导购打量了两人一番,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似是在说:“瞧你们这副穷酸样也买不起”,但是又无法抽身离开。兵器阁有规定,对待客人必须礼貌,其中有一条就是:全程陪同客人。
“臭娘们变脸变这么快。”被人鄙视了一番,武阳内心很不爽。
这兵器阁里尽是些昂贵之物,极尽奢华之能事,却不见得有多大用处。比如一口宝剑,单单剑鞘就足足镶嵌了九颗上乘的红玛瑙,售价黄金千两。再例如一套飞刀,单纯外面的盒子就是用纯金铸成的。
“这样的剑哪里用来杀敌的?分明是拿来炫富的。”一连看了两层,武阳连连摇头,“太奢侈了。”
“这下面的兵器都是一些富商或者家族买回去当装饰的,谁拿这些杀敌。实用的都在四层以上,”百无聊赖的导购终于开口了,脸蛋上刷了一层薄怒之色,“不过还是别去了,价钱跟这儿的差不多,去了也买不起。”
“要去,”武阳俊俏的脸上挂着一丝邪笑,“买不起也要去。”
“你!”美女导购轻咬贝齿,像是被人调戏了一般。
“带路吧!”听说有真正的宝贝,虎子两眼放光,不耐烦地道。
“好,就带你们去见见世面。”美女导购扭着小蛮腰带路去了。
兵器阁第四层和下面三层的环境完全不同,下面几层金碧辉煌,人流量也大,吵吵嚷嚷的,有种纸醉金迷的意味儿,到了这第四层,却是奇石流水、树影重重,一派寂静,来的人大都沉默寡言,空气中仿佛弥散着无形的张力,隐隐形成一种威压。
第四层的武器只是随意地摆在一张张石台上,石台前端刻写着武器的信息。
“武器就这么随意放着?不怕有人来抢?”武阳问道。
“还真有天级武者这么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