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4年秋冬之际,刘秀在打败大彤、青犊等农民军后,一方面遣军北上,乘胜追击尤来、大抢等农民军,另一方面则率军进入了河内郡(今河南省武陟西南)。占据河内在当时居有非常重要的军事、政治意义。河内北有太行之险,南有河津之要,北通上当,南迫洛阳,是进入并州、冀州的重要门户。加上此郡人口百万,经济发达,因此,在战略上相当重要。
邓禹早把占据河内比作当年刘邦占领关中。劝刘秀尽快占领此地。而刘秀也以河内多年未逢兵乱,城邑完整,粮仓充足,说到,“河内完富,吾将因是而起。”可见刘秀君臣已认识到占据河内的重要性。
刘秀大军进到河内,原河内太守韩歆意欲守城。冯异素知修武人卫文多有奇计,向刘秀推荐此人前去劝降。刘秀听从建议,就派卫文前往。韩散的部将岑彭也早有归附刘秀之意,卫文来后,正合其意,二人共同出来劝韩歆。在此情况下,韩散感到别无出路,只得投降。河内郡遂为刘秀所有。
刘秀占领河内后,从北边直接威逼到更始帝刘玄在东部的重要城市洛阳。刘秀占领了河北又威逼中原,与更始政权的全面对抗也就拉开了序幕。因此,刘玄得知刘秀占了河内以后,甚是惊恐,遂派舞阳王李轶、廪丘王田立、大司马朱鲔等将,领军30万,与河南太守武勃共守洛阳。一方面防止刘秀南下,另一方面保住东方重镇洛阳。同时也造成进逼河内的态势,等待时机夺回河内。30万大军可为一箭三雕。
在此情况下,刘秀为抽出手来对付河北农民军,需要选派一名得力干将驻守河内。刘秀把邓禹请来出主意。刘秀说,“你曾说过,我有河内犹如高祖刘邦有了关中,关中有萧何这样的奇才,高祖方才无后顾之忧,吴汉虽有才能,你已举荐去了北方,现在上哪里再找一个能和萧何相比的人才呢?”
邓禹说:“昔日,高祖任萧何于关中,所以没有来自西部的担忧,得以专精山东,终成大业,今河内以河为固,人口充足,北通上当,南近洛阳。寇恂文武备足,有牧人御众之才,非他莫属呀!”
刘秀也觉得邓禹推荐的寇恂可用,就拜他为河内太守,行大将军职。将此重任交付与他。刘秀离开河内北征燕、赵时,又向寇恂授以方略。再次叮咛说:“河内完富,我将因为得到河内而起,昔日高祖留萧何镇关中,今日我留你镇河内,你要坚守转运,给我的部队供应粮草,还要厉兵秣马,防范南边的进攻,你的任务异常艰巨呀!”
为了确保河内万无一失,并为南下进攻洛阳做好准备,刘秀又任命冯异为孟津将军,统河内、魏郡二郡兵于孟津。孟津是黄河上的主要渡口,刘秀在此派兵把守,意图再清楚不过,既为防守河内设置一道屏障,又为进攻洛阳准备了桥头堡。
寇恂、冯异担当此任后,二人没有辜负刘秀重托。寇恂派岑彭说降了更始大将军吕植,又移书属县,造箭百余万支,养马二千匹,收租四百万斛,转送给北征大军。从而有力支援了北征部队和在前线打仗的冯异军。
与此同时,冯异则利用李轶反复无常的特点,开展对他的策反工作,以求不战而胜,从内部分裂敌人。他给更始主将李轶去信说:“现在长安混乱,赤眉兵又到了近郊,更始纲纪已绝,四方分崩,异姓并起,而萧王经营河北,四方英雄云集,百姓拥戴。如果现在大兵围攻洛阳,你虽悔恨也晚了呀!”
李轶接信果然动摇,但当初更始初立时,他积极参与谋害刘演,自知罪孽深重。他给冯异回信说:“虽知长安已危,欲降又不自安。”
冯异再去信说;“你本与萧王首谋造反,结下死生之约,同甘共苦,现在你守洛阳,我镇孟津,佐国安人,报效萧王,时机千载难逢。”
李轶虽然没有马上投降冯异,但自通书后不再以冯异为敌。冯异看到策反得手,反守为攻。冯异得以北攻天井关,拔上当两城,又南下河南成皋以东十三县。由于不少地方投降冯异,更始手下的河南太守武勃大怒,遂将兵进攻这些背叛者。冯异看时机成熟,引兵与武勃大战。冯异战武勃时,李轶坐视不管,于是冯异大获全胜,杀敌五千多人。
冯异知道李轶有投降之意,就把此事,告诉了刘秀。刘秀深知李轶反复无常,不能任用。就想借刀杀人的办法除去他。刘秀对冯异说了一计,让他故意把李轶要投降之事,透露给朱鲔,进一步加深敌人之间的猜疑和矛盾。果然不出所料,朱鲔知道后勃然大怒,把李轶杀了。李轶死后,敌军内部迅速分化,逃离的、投降的日益增多,其战斗力大大削弱。
公元25年春,大司马朱鲔以刘秀北征,河内空虚,也为挽回内部土崩瓦解之势,派苏茂一部,自带一路,分兵两路向河内发起进攻。河内太守寇恂闻知大军压境,镇静自若,立即组织反击,移告属县集结兵力于温城。准备与冯异合击敌兵。当时,寇恂的属下看到洛阳兵渡河前后不绝,敌兵众多,想等到各县的兵力集结完后再与敌交战。
寇恂意识到温城很重要,当下敌兵虽多但立足未稳,如果坐等各县的兵聚起来,失掉战机,恐怕温城难保,如果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