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琛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到中午才醒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李舒坐在床边的沙发里。他正埋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右手握着一支黑色的钢笔在文件上时不时地做着标记。
他拧着眉。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艾琛撑着身子坐了起來。她问:“现在几点了。”
李舒见她醒來了。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她面前。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终于露出一个轻松地笑容道:“你饿吗。刚才我们才吃过午饭。我想你在睡就沒让李姐來叫你。”
艾琛抬头看他。见他的目光那么温柔。她垂下了头。摇头道:“不。不饿。”李舒依旧站在她面前。她在等他离开。然而李舒却沒有移动脚步的意思。
艾琛再次抬眼看他。“你怎么了。”
李舒的表情有些无奈。他收回触摸过她额头的那只手渐渐握成拳头放在身侧。他轻声叹道:“以后不要再乱跑了。天气冷再冻感冒了怎么办。你不知道你生病的时候能把人吓死吗。”
艾琛笑了。她说:“有沒有那么恐怖。你说得太夸张了吧。”
李舒叹了口气。沒有回答她。艾琛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她已经好很多了。她趿着拖鞋往浴室里走去。李舒怕她再次摔倒。走上前去扶着她。
艾琛沒想到他对自己这么细心这么关切。她愣了愣最后对他微笑道:“我好多了。不会再摔倒。”
李舒不禁皱眉。确定她是站稳了才放开她。他看着她的背影心情是说不出地沉闷。她似乎完全不知道昨夜是他拥着她入睡的。还是她明明知道也要装傻。
艾琛的病來得突然。李舒硬要给她请医生过來看看。于是艾姜就让林晓南过來给她挂了三天的药水。经过治疗。艾琛的身体虽然在渐渐好转。然而她的精神却不怎么好。
这天下午她喝了点瘦肉粥。就又躺到床上去了。李姐不由担心道:“要不要让林医生再过來看看。”
艾姜回答她:“不用了。她身体已经好了。她是……晚上别让她再喝粥了。叫她下來吃饭。”
李姐点点头。继续刷碗。厨房里的对话被李舒听到。姑姑的欲言又止是艾琛的心结。他端了杯牛奶上楼去。打开房门。艾琛还躺在床上睡着。他将牛奶放下。伸手推了推艾琛。
“别睡了。你这样躺着怎么行。”李舒关切道。
艾琛听见他叫自己。然而她不想起來。所以她转过身去不理会他。李舒又绕到床那边。俯身看着她。他不禁皱眉道:“你要是不起來。我就抱你下楼了啊。”
艾琛这时才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的神色十分严肃。艾琛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她撑着手臂坐起來。低声说:“就让我睡一下都不行吗。别这么管着我。”
李舒挽着手臂看她。见她只是坐起來并沒有起床的打算。于是沉声道:“你今天都还沒去看过爷爷。他会担心你的。”
艾琛抬眼看着李舒。他一下就抓住了自己的软肋。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竟会这么熟悉彼此。艾琛妥协说:“我只是有点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别担心我好吗。就让我一个人好好待一会儿。”
李舒不禁皱眉道:“不管怎样艾琛。你得好好的。”
艾琛看着李舒。她会心一笑。李舒很久都沒有见到艾琛这样笑过了。自从他们结婚。不。自从她与霍华德分手。她何时这么发自真心地笑过。她的笑总是那么的牵强。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艾琛……”李舒欲言又止。
“嗯。”艾琛看着他。
“我下楼了。”李舒说。
“好。”艾琛点点头。
李舒的劝解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艾琛细细思量。她也开始看不起自己的脆弱。失去了霍华德。她现在就如同在海中遇难又找不到浮木的人。所以只有靠自己拼命往岸边游才能自救。
本以为想通了这一点。她就能够活过來。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天下午。大伯母突然到访。艾琛与她在客厅的沙发里坐着喝茶。大伯母笑着拉住她的手说:“哎。都怪我身体不好不能來家里照顾你爷爷。你大伯工作也忙。家里也要人照顾……”
艾琛点头笑道:“嗯。我知道的。”
大伯母又说:“我就知道小琛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哎。要是你堂姐也有你这样的福气就好了。我也不需要为他们担心了。”
艾琛心里明白大伯母突然间过來不会只是來找她谈心。她蹙着眉看着大伯母白嫩的戴着珠宝的手。她已经猜到了需要大伯母亲自过來的事情是什么。然而她不能主动问起。因为她不能答应她。
大伯母见艾琛蹙着眉。她接着说道:“哎。你大伯也说了让我不要來麻烦你。说你才和李舒结婚沒多久。让你去说怕影响了你们夫妻俩的关系。”
艾琛继续沉默。她觉得很为难。她大伯母接着说:“你也知道你姐夫在明光制药当经理。这忽然间说是要将他调往外地。你说说这不是要拆散他们一家三口吗。”
艾琛点点头。她想就算是堂姐夫要调往外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