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非所望的方向,却见一年龄与自己相仿,大约在十三岁左右的小小少年,少年体格健壮,与寒非的清瘦成了鲜明的对比,短袖上露出的臂膀线条分明,充有力道之感,脸部线条分明,似如刀削。
若说寒非面容清秀,则所来之人却是刚毅,两人的共同之处,便是都拥有着同样略显黝黑的肤色。
此人叫杨宇,是寒非在镇上所能将心扉敞开的一位同龄朋友,虽然这三年跟在李半仙身边,寒非的性格有了丝毫的舒张,但童年阴影和自卑的心里却在寒非心中萦绕不去,在同龄人眼中是个孤僻,寡言,难以接触的家伙,而他们,也不屑与一个这样性格古怪的家伙交好。
杨宇对着晒在烈日底下的寒非一笑,旋即从书袋里取出了一本书,递给了寒非道:“这是我从书院借来的。”
寒非接过递来的书本,放入怀中,指着身后的竹筐,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走吧。”
杨宇看着眼前清秀淡漠的家伙道“你好像忘了说什么,”
寒非并没有看向杨宇,自顾向某个方向走去,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不需要”
“说句谢谢你会掉肉啊”杨宇看着寒非的背影嘀咕着说道,又看向了寒非所走的方向,连忙追上去道“这次我们自己偷偷过去。”
“你不去跟你爹说一声?”
“不用了,他在卖虾,”杨宇很无奈的说道,两人一边聊一边向着坎水镇的码头处走去。
一小船上,因为阳光的原因,船上没有遮避阳光之物,寒非便将宽大的竹篓扣在了头上,而自己,却在竹筐里边认真的看起了杨宇给他借来的书。
杨宇摇着船船桨,见坐在船板上将竹筐套在自己头上的寒非一阵无语。“真不知道这书有啥好看的,你看书与书院里的先生唯一区别,就是没有那让人头晕目眩的摇头晃脑。”
“难道书院里的先生也会钻进竹筐里边看书不成。”寒非显然很不情愿自己与呆板的书院先生混为一谈。
“我觉得你爹并不适合去卖虾。”竹筐里头又传来了寒非清脆的话语。
“我知道,上次刘员外派人揍他就是个教训,气得我娘回了外婆家几天,说她怎么嫁给了这破嘴。”想起自己的老爹,杨宇无言与对,苦笑道。
“对刘员外你不生气?”
“生气”
“那怎么办?”
“报仇”
“怎么报?”
“刘员外只有一女儿,大我一岁,长得很水灵。”
“然后?”
“我以后会叫刘员外一声岳父大人。”
“你····成熟多了。”
寒非的的称赞,杨宇还是很享受的,知道这个寡言,孤僻的家伙很少这样,咧嘴一笑,旋即道:“再过三个月就是娥皇庙招收庙童了,真不知道,能不能被选上,哎,在书院,没法混啊,不去,不好向老爹交代,哈哈,若是能被娥皇庙选上了当庙童了,我老爹说不准高兴得把这船烧了。”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被选上,寒叔虽然是个武者,却不曾告诉我关于武者方面的东西。
若想成为武者,必须拥有武骨,自己到底有还是没有武骨,也只有娥皇庙这种地方,才能检测得出吧,三个月后,才能知道呢”
竹篓里的寒非平静的说道,旋即想起了之前所见到娥皇庙那些历练归来的弟子,器宇轩昂,气度不凡,还有寒叔那神鬼莫测的武技,心中不免炙热,波澜起伏,已经无法平静看书了,寒非便从竹筐里出来透气。
杨宇也一阵沉默,自己是否拥有武骨他也不知晓,想成为武者的急切并不输于寒非,这个世道,武者为尊,文者辅之,称雄成霸者哪个不是武者。
各门各派,非有武骨不收,若不能成为武者,那一辈子也就是个山野樵夫,市侩小民。
书院所教十八般技艺,学有所成者,哪个都不是只能依附在一方武道强者的身边,为一方武道强者服务,命运的起伏,永远都没能掌控在自己之手,只能无奈的捆绑在那些武道强者身上。进入学院,只能是在确定自己身无武骨之后的无奈之举。
小船轻摇,海面金光粼粼,耀眼至极,小船所过之处,惊得海面上的一些小鱼群,纷纷离水跃起,甚至还有几条跳上了船板,鱼儿浑身银白,在阳光下,银亮光泽,极像了用纯银了的打造一般。
寒非将这些跳上船板的小鱼儿归放入海,旋即从船上拿起鱼竿,在钩上穿上鱼饵,对着摇浆的杨宇道:“斑尾虎鱼以银沧鱼为食,有银沧鱼群的地方一般都存在着斑尾虎鱼,将船速度放慢点,我要为李半仙钓几条。”
杨宇低头看了一下脚下的影子,估测了一下时间,道:“斑尾虎鱼,嗯,是个好东西,多钓几条吧,时间还早呢。”
船桨轻拨,小船掠过细浪,荡起细小微波,船上的人儿时不时地提起鱼竿,一条肥硕地鱼儿便顺着鱼线摇着尾巴扑打水面,被提了上来。
从寒非行云流水般的钓鱼动作看出,是个垂钓高手,当小船很快的驶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