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婴用品店开业没几天，工商局以自愿为原则，组织个体工商业户去某医院体检。李菊花首当其冲，上班的时候就每年做体检，今年的体检还没开始自己就辞了职。已过四篇的女人，格外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刘建成她不用管，公司每年都要组织员工体检。如今自己像个没娘的孩子一样，幸好工商局还做这样的好事。
李菊花听说女人差不多都多多少少有点妇科病，所以对于她这半年月经量过多，经期过长等问题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想不到这次体验倒查出她有子宫肌瘤，已经长到了一个拳头大小，造成骨盆中的其他器官受到压迫。考虑到李菊花已经有了孩子，医生建议手术摘除子宫。
“那我再也不能生了？那我是不是就不是女人了？”
“你不是都有孩子了吗？没有子宫，也就没有了月经。自然不能再生。”
对于医生说的不能再生这句话很刺激李菊花，虽然李菊花也没真打算再要个二胎，可是她可以不要，但她不能不会生，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还算女人吗？尽管生过孩子，可以后和卫生巾绝缘了，李菊花可不愿意。就这样，这次体检过后，她犹豫了多天都没想去做这个手术。
晚上躺在刘建成身边，李菊花漫不经心地说：“老公，我们再生个二胎吧？”
“多大岁数了，要生找别人生去。”
什么话？李菊花这要是在以前，他话一出口她就得吵起来，可她那学费不是白花的，既然不白花，日常生活中就要学有所用。只见李菊花慢悠悠地说：“我找别人生？别人得跟我生才行啊。”
“找啊，你不是在找吗？新老公还没找到？找到了就生啊。”
“我怎么听着一股醋味儿呢。”
“打住，我最烦醋，你又不是不知道。”刘建成翻过身，背对着李菊花。
“口味也是可以改变的，万一你如今喜欢吃醋呢。谁知道你今天晚上在外面吃的什么？也许是饺子加醋呢。”
“是，我这有醋，你借我饺子。真是没话找话。”
“你说准了我们不要二胎了，是不？”
“还有几个月了？时间越来越短了吧，就是想要，这两个月你也生不出来吧。”
李菊花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建成。“老公。”
刘建成不答应，李菊花就不闭嘴。“老公。”
刘建成还是不答应。
“老公。”
“有话就说，怎么现在变得越来越烦人。”听不出刘建成的话是真是假。
“你要是真不要二胎，那我明天就把子宫摘了去。”
“你还真是闲着没事干了，那东西不装孩子，闲着不行啊？走路嫌沉了是不？没事摘子宫玩。”
刘建成显然不愿意李菊花做这个手术。
“可是，老公。”李菊花说完，自己也觉得自己一个劲喊老公有点肉麻，“不摘不行了。”
“你要是摘了，找到新老公，拿啥给人家生孩子？”
“这个你就甭管了，你反正不要了，我就不怕了。明天就摘了，就这么定了。”
刘建成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平躺着：“怎么回事，说吧。”
“里面长东西了，拳头大了。不摘不行了。老公，你要是真想要个二胎，我们这个婚还真得离了。”
“那得手术啊，让小曹跟你去吧，这两天公司事太多。”
“知道，我让她去，你一个大男人，知道你晕血。生花香那次把你吓坏了，这么多年我都内疚。”其实李菊花心里也难过了多年，当初就是因为胆小不敢进产房，硬拉着刘建成进去。孩子满月以后很长时间刘建成不敢碰她，差不多把她当成了玻璃，怕碰碎了。
“你没啥内疚的，你给我生了这么漂亮的女儿，我也应该感谢你才行。行了，睡吧，明天早点去手术。”刘建成前半句柔情蜜意，后半句急转弯，有点硬，似在掩饰什么。
李菊花呆住了，刘建成可从来没跟她说过一次感激的话。他的嘴巴就是滚水烫鸭子，嘴硬。这还真是蝎子粑粑头一次。小心脏有点激动，也就不再心疼自己那即将摘除的子宫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去做手术了，刘建成出发前对李菊花说：“今天有个客户约好了要来，要不我就跟你去了。”
“老公，有你这话我就满足了，你去忙吧。我没事，有小曹陪我呢。”
关门的刹那，刘建成犹豫了一下没吭声走了。
曹小曹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陪着李菊花去医院：“姐，李磊又走了，他不让我去做代驾了。”
“不让就对了，你都怀孕了，还到处乱跑什么？有点差错，谁负得了这个责？”
“我就是觉得一个人闲不下来，闲的难受。”
“等你生了孩子你就不觉得闲了，一天吵的你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有时间就想补个觉，你就不觉得闲了。”
挂上号以后，两个人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
“小曹，我有点害怕。”李菊花没有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