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传统藏剧的开场白,相当于跳加官,意为酬神、祈祷,由一人以第三者身份向观众祝福,大概介绍即将演出的正戏内容。第二部分“雄”,是正戏,主要剧情在此展开,由老师(有点类似编导)以第三者身份用快板韵白介绍故事情节、地点、剧中人物等。介绍完后,剧中人物从圆圈中出来,唱其规定的词后归原列,在场的所有演员同时起舞,或表演技巧,如此循环,演出长达几天几夜,短则二三个小时。第三部分称“扎西”,意为演完迎祥祝福,系宗教仪式的遗迹。
从演出场所上来看,传统藏剧没有特定的演出舞台,通常都在广场上、庭院间或树林中和秋收用的打麦场上演出。没有任何布景。演员在场中间演出,观众在四周围观。当演出时,全体演员都出场,排成一个环形或半圆形,轮到自己演出时,即自行从行列中走到场中央进行演唱,演唱完毕,又退回原行列中。在表演上,有唱、舞、韵、白、技、表等六功,综合了本民族丰富多样的民间艺术特色。这种广场剧虽有其简陋之处,但它不受布景等实物的限制,开放性的时空能最大限度地充分发挥演员的个人表演才能,把自己的临场感受揉进虚拟的生活化的动作,达到与观众的直接交流。
甘南藏戏是后起的舞台剧,配有相应的布景、灯光等设置。它的开山戏《松赞干布》,在夏河襄佐颇章首演时,就是舞台演出,而不是广场演出。在最初创作的剧本中,也清楚地从舞台演出角度写明:剧中人物是从舞台左边上场,还是从右边退场。在牧区和农区演出,都采取台口面对观众,其他三面遮挡住观众视线的大帐篷作为一面观舞台。甘南藏区一般都运用布景。布景通常是由高2米~3米、长7米一8米的布制横幅做成,其上绘有景物,起介绍环境、背景,交待人物活动场所,点明时间、地点发生变化等作用。由于受舞台时空的限制,从而克服了演出拖拉、散漫、前后重复,情节不够集中的缺点(演出最长不超过二三小时),入戏快,加强了戏的紧凑性,使演员在演出中精力充沛,情绪昂奋,观众看戏也不疲劳。从广场剧到现代舞台剧,是演出形式的新发展,是艺术层次的新提高。
传统藏剧在演出上,演员主要用假面具,以面具的美丑来表示剧中人物的善恶,而不采用化妆的形式。其面具又有白面具派与蓝面具派之分:白面具为山羊皮制作,白色或蓝色,眼角向上或向下;蓝面具为蓝色,质料、形状、大小不同于白面具。古色古香的面具,本身不但是一种装饰艺术,还以十分夸张和变形的手法,用在戏剧演出的人物造型上,保存着古典美的艺术特色。
甘南藏戏普遍采用化妆,但并没有形成为程式化的脸谱,而是按人物类型画脸、妆扮,结合服饰,显示人物的身份、年龄、性格特征。除剧中的妖魔鬼怪之类之外,演员一般不戴假面。有人把甘南藏戏中出现的猪、狗等动物形体以为是采用假面,我以为是不妥切的。这种“猪头”、“狗头”面具,如同戏曲舞台上的老虎、狗等蒙以黄布一样,是道具而非面具。如《达巴丹保》中出现的猪,其“猪头”面具就是道具(限于篇幅,恕不详论)。甘南藏戏采用化妆,而又不同于内地戏曲的化妆,是同汉戏剧文化加强交流、融合,又结合本民族特点所创造、盛开的一枝艺术新花。
传统藏剧的演员角色虽有生、旦、净、丑行当之分,但嗓音却随演员自己去唱,基调上都是高亢、嘹亮的,不像汉族戏曲生、旦、净、丑等嗓音有不同的区别。其服装从演出开台到结束只用一套,不论剧中人物经历如何变化,演出中途一律不得更换。如《郎萨雯波》一剧中的郎萨姑娘,原本是个平民家的女儿,后来嫁给富家当上了少奶奶,理应着装与原先有所不同,但演这一角色,服装始终不换。表演上,唱与舞相结合,舞蹈动作与剧情发展、人物情感也没什么关系,只是用舞蹈调节场上的气氛。
和传统藏剧不同,甘南藏戏没有生、旦、净、丑之分,把剧中人物分为:君王、王子、公主夫人、大臣、反面人物等5大类,还有神佛、鬼、怪和动物类。服装一般根据人物身份的不同,着装也有区别,但还没有形成一套独特、完整的体系。演出时有乐队伴奏,但不分文场武场。乐队不伴奏唱腔,只在表演、舞蹈、行进、动作、幕间等处演奏。伴奏乐器有:曲笛2只、笙1支、管子1支;扬琴1架、阿里琴1把;高胡1把、四胡1把、云锣1架、扁鼓1面、小3件1套;大堂鼓1面,大钹、大锣各1架。以打击乐效果为主。近年来,甘南藏戏在音乐和舞美等方面得到发展和提高。
由以上粗略比较可看出,传统藏剧与甘南藏戏演出形式的不同主要在于:传统藏剧留守着它初期广场剧这一世代相袭的艺术领地,长期把自己禁锢在古典美的象牙塔中,只求生存、延续,不求发展,无怪乎世界戏剧史称之为“古化石”的活标本;而后来产生、形成的甘南藏戏,在新中国建立以后发展较快,在它最初形成为舞台艺术的各个方面,都力争推陈出新,探求着古典美与现代美相结合的发展趋势。这种演出形式上的不同特点,是它们各自赖以生存、发展的社会大环境所造成的。
传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