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伯嚭刚收了文种进贡的珍宝,还当面答应了文种劝谏吴王早日放勾践回国。现在看勾践这么尽心,心下大喜,他要是对夫差好,那自己劝谏起夫差来也方便。于是当即答应下来,带领勾践入宫。
进宫后,伯嚭让勾践暂时在夫差初始宫外等候,他先入内向夫差奏明。说勾践听说大王偶染疾患不愈,心下焦急,非要来探望,他伯嚭拦都拦不住。
夫差有点意外,没想到这勾践受辱之后,还是这样对我啊。当下问道:“现在勾践在哪里?”
伯嚭垂首答道:“勾践现在就等在宫外。”
听说勾践已至,夫差也不多想,马上让内官传勾践进来。
勾践进来后,毕恭毕敬,先给夫差请了个大礼,然后才说:“奴臣听说大王患疾,饮食难安,特来探视,希望大王能够早些痊愈。”
夫差是个很容易被表象感动的人,他也很少联系前因后果去考虑问题。这一切的根源,其实都源于他的骄傲,如果不是他早年取得了巨大成就,想必他也不会至于此吧。但是,不管怎样,现在的夫差变得很容易有妇人之仁。他听勾践如此说,当下就表态:“你有这样的态度,让寡人很欣慰啊。”
勾践继续演戏:“听说大王龙体失调,奴臣肝肠欲断,囚臣今天看大王的面色,心里才稍稍感觉到了有点安心。”前半句如此出格的马屁,夫差竟没看得出来。他更在意的反而是后半句,被疾病折磨了三个月,做梦都在想着痊愈,听勾践话里有话,好像是说自个儿快好了,心下窃喜,赶紧问:“寡人都面如枯槁了,你心里为什么还觉得安心呢?”
夫差刚说完话,肚子里一阵难受,知道这是要大便了,立即命近侍取便桶来。
近侍提着便服桶过来,伯嚭和夫差合力将夫差扶下塌,待夫差坐在便服桶上美滋滋地大便过后,又将夫差扶到塌上继续躺着。
勾践乘机说道:“奴臣以前在东海边时,曾经学过一些医术,只要让我看一看病人粪便的颜色,就能略知他病情的好坏。”
神了,夫差从没遇到过这样治病的,比他的太医还灵。为了病体痊愈,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说:“正好,我这不刚便过吗,你就帮寡人看看吧。”
伯嚭忙派人把夫差的马桶提进来,色味践再拜,跪在马桶跟前,揭开桶盖,装模作样地观察了起来。
伯嚭捏着鼻子,尖声尖气地说:“看好了没,不要让大王久等。”
勾践摆手:“再等会儿。”说完,将手指伸进马桶,抠出一点夫差的粪便来,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下,然后突然伸出舌头往上面一舔。
勾践这一动作,让在场的伯嚭、宫奴、内官见到,无不大惊失色,举袖掩面,一副恶心欲吐之状。你还别说,这景象,现代人见了也没几个不感到会呕吐的。勾践之外唯一没掩面的就是夫差了,不过这位仁兄也震憾得可以,双目直勾勾地瞪着眼前的勾践,他有点不认识他了。如果伍子胥在场,想必马上就能识破勾践的诡计,不过伍子胥要正确地表达出来,可就又有些难度了。
勾践砸摸了两下嘴巴,似乎味道还不错。尝完后,勾践又作出一个让夫差惊讶的动作,他跪伏于夫差塌前奏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您的粪便我刚才已经尝过了,已知大王龙体将在4月26日那天痊愈,到时候大王就会精壮如初,又是一活龙了。”
夫差又惊又喜,竟然从床榻上一坐而起,问道:“你好厉害,给我说说如何尝完大便就知道痊愈之期呢。”可能他这时也觉得勾践有点不文雅了,忙命内官端香汤进来,给勾践洗手,只是光洗手不漱口,这勾践还是有点不爽的,当然,嘴里还得带着粪味说话。
勾践早想好说辞,回道:“罪臣启禀大王,罪臣在越国时跟闻尝粪便的高手学过手艺,以前尝的粪多了去了,知道粪便当与谷物味道一致。只要粪便的味道与季节气味相逆的,病人将会死去。而与季节气味相同的,病人就会康复。大王粪便的味道苦中带酸,正应了当下春夏发生之气,所以罪臣敢肯定大王您没事的。”
听都没听说过这样的,夫差大悦:“好一个仁义的勾践啊,寡人算是被你感动了。寡人的直系臣子中就没一个人会来吃寡人的屎的,还是你勾践真心啊。”
在场诸人面面相觑,众人都一个想法:“I服了You。”
夫差觉得不过瘾,转身问伯嚭:“假如是你,你能像勾践一样吗?”
马屁精伯嚭也觉得这事难办,勾践这是不拍马屁则矣,一拍就到了青云直上啊。这本事,他伯嚭不会,因此直言道:“臣虽然敬爱大王到了骨头里,但这样的事,臣自问还做不到。”
夫差叹道:“对啊,不止是你,恐怕就是寡人的亲生儿子,也未必肯为寡人做这样的事啊。”
勾践这时要谦虚了:“大王对罪臣有再造之恩,简直就是比我亲爹还亲,这样的小事,何足挂齿呢?”
夫差这会动了真感情,垂泪道:“啥都别说了。寡人算是重新认识了你勾践了,你是一个可以相交的正人君子,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