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藻宫外的宫女只是大眼瞪小眼,看着冯纾受罪。
冯纾咬着牙,忍着被打的痛,一下两下还好,多了,两个脸蛋也打的痛,头似乎还晕乎乎。冯纾不解的望着面前的拓跋子推,他就站在那里看着,高雅浚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淡的看着冯纾被打。
如果是之前,子推公子一定会出手阻止,可是现在?
冯纾不明白拓跋子推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一想就扯出别的心思了,不明白那日在竹林里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自从那一日她舞剑后,拓跋子推看她的目光就有些怪异,不过如今,至少有一点,她能明白,一个人一件物,其身的新鲜好奇度没了,那么也就没有什么价值,再去值得别人去付出做事。例如,拓跋子推。
“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百合不愉快了?”冯纾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次,只晓得脸上一片火辣,毫无知觉。最后直到皇后出现了,动手打人的宫女停了手,脸上的疼痛感竟然清晰的传过一阵一阵。
冯纾存着脑中的一丝理智,迷蒙着眼睛看到面前黄色的身影,忽地瘫软在地,埋头呼道:“见过皇后娘娘。”
宫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么久了,皇后才姗姗来迟。这可不是变相的在惩罚她呢?
“就是她,胆子太大了,竟然丢下阿濬,一个人在闲耍。”百合见到皇后,满眼开心的跑过去,扑倒在皇后的怀里,指着冯纾说道。
“冯纾,本宫问你,浚公子人呢?”皇后闻言,扫过冯纾红肿的脸旁,眼里透出一丝讽笑。
“回皇后娘娘的话,浚公子在永安殿。”此刻冯纾不知道自己是怨对拓跋浚,还是恼恨自己太心急,都是她非要离开拓跋浚,去找李姑姑。弄到现在惹上了这个尊贵的小姐,几乎是整个北魏皇朝品性刁蛮任性的。
“雪情,你去永安殿看看,让浚公子快快赶来,就说百合小姐来了。”皇后对身边的宫女说道,其实是想让雪情去催皇上,更加是让雪情去看看冯昭仪在永安殿和皇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重新复宠了?
想到此处,皇后不由狠狠的刮了眼冯纾,目光触及到她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心中腾起的怒火渐渐散了一分。
“你们怎么停下来了,继续打啊,打完了就把她拖进暴室里去。”沮渠百合被皇后牵着,随着皇后的目光看着冯纾,才发现身边的宫女都停止了打耳瓜子。
冯纾听见沮渠百合的话,原本昏昏沉沉的思绪突地惊醒,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姐。
暴室是什么地方,一旦进去了,不论对错,只有死命一条。
她还真是没有辜负百姓们口中的那个刁蛮跋扈,肆意妄为的狠毒公主。
沮渠百合的话让身旁站着的宫女不寒而栗,纷纷望着皇后,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百合,跟本宫进去,别为着些卑贱的东西生气。”皇后闻言,眉稍一扬,微微弯下身,劝说着沮渠百合。
“既然是卑贱的东西,就更加不能放过,你们不打,我来。”哪知道沮渠百合听到皇后的劝说,脸上的怒气更甚。
许是听到暴室,拓跋子推高贵优雅的脸上溢出一丝担忧,走上前去,说道:“百合,你别闹了,今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好日子,不可因为此事搅乱了。”
皇后闻言,淡淡看了眼拓跋子推,轻抚的摸着沮渠百合的头辫,说道:“百合,子推说的有理,今日你就饶过她,别坏了兴致。”说道最后,皇后似无意的说着,“她可是冯昭仪的侄女,皇上也喜欢。”
话还未落下,皇后满意的看着沮渠百合脸上的阴骛之色,含笑着望着面前低垂着头的冯纾。
“拉去暴室。”空中暴起沮渠百合愤怒的音调,“快点,把她拉去暴室。”
“是,是!”宫人浑身颤抖的点头说道,他们晓得这位小姐是真正发怒了,若不从命,进暴室的会是自己了。
“百合。”拓跋子推闻言眉稍一挑,看着冯纾被宫人架住,不由急切道。
“我不管,她就得死。阿濬宫中的侍女多的是,少了她又怎样,大不了我就送他十个。拖走她!”沮渠百合愤怒的瞪着拓跋子推,说出的话语狂妄不羁。
拓跋子推闻言,脸色沉寂了下来,无奈的看着宫人将冯纾带走。对于沮渠百合的野蛮随性,他无法制服,而皇上似乎对于她的狂妄丝毫不在意,反而对于她的宠溺更甚,这一份情他知晓是来自姑姑武威公主。
如今,唯一可救冯纾的,只有拓跋浚,他的大哥。
被宫人架走的冯纾,一路直行,身边有的宫人还不忘在路上欺负她,掐捏拍打,只当冯纾是进了暴室,没命再出来了。
而此刻,跟着皇上从永安殿走出来的拓跋浚,一路来到凤藻宫,在宫人的安排下,坐在蒲团上,等待宴席的开始。
身边案桌的人是沮渠百合,沮渠百合见到拓跋浚就如同一只安顺的猫,刁蛮任性的性子没了,狂傲不可一世的语调没了,这样的变化在宫里好似平常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