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冯纾惊讶道,“是太子殿下的皇长子。”
“嗯,昨晚上姑娘喝醉了,是公子抱来的,还请了太医,可是折腾了一晚上,今日清晨,公子才离开。”宫女对于冯纾的话,似乎有些不满,她家的公子身份多么的尊贵,能主动接近外人那可是稀奇事,如今,在这个小宫女的身上破了列,可惜人家还不泛着糊涂。
“这样,那姐姐替奴婢谢过公子,奴婢日后来报。”冯纾闻言,脸上窜起一团红,似羞涩似懊悔,屈礼对宫女说道,而后离开。
才出了月华台,就有宫女来找,说是冯昭仪要见她。于是,冯纾来不及跟弗椒房那边请安报道,急急忙忙的跟随宫女去素如宫。
素如宫!一如其名,纤姚白素,无一丝华丽贵派之气。
但宫前假山林立,水榭浀亭,青树丛花,婉约清丽,无不彰显着汉方江南之气息。
可见姑母在拓跋焘的眼中是及其重要的,至少可在北魏皇宫里建造出一些汉家所有的柔风景态。
踏入素如宫,宫院有数白枝白梅,临近冬至,许多花苞儿已经徐徐长出。白梅林旁,便是曲折的水榭木桥,一直延伸至正殿主屋。
早有宫女看见冯纾来了,都笑着行礼,跑去正殿告知冯昭仪。而在木桥上婷婷站在一位略年长的宫女,眉清目秀亲切温和,她笑着迎来,握住冯纾的手,温声说道:“小姐您可来了,冯昭仪正等着呢?”
她唤的是小姐,冯纾诧异的望着面前的宫女,一时不解,却也回礼微笑。那宫女也不作解释,拉着冯纾就往正殿进去。
入正殿,只觉得一股热浪迎面而来,吹走了外面的寒冷,冯纾半眯着眼,慢慢走去,待适应里面的温暖,这才悄悄抬头。
高座上披着雪白的豹子皮裘,斜歪着一个青色紫装的美妇,发髻高挽,金玉为冠,白肌泛红,唇美手纤。
冯纾自那两次宴会里见过姑母,却因为身份礼数,并没有细细看,如今见了,才发觉自己的姑母是这等的温婉千华,风韵十足。
“奴婢冯纾见过左昭仪,昭仪万福!”冯纾知道自己的身份,哪怕见到的人是自己的亲人,在这皇宫里,她也得规矩行事。
“嗯,起来吧!”冯昭仪闻言,点点头温和说道,随后对身旁的宫女挥手,让她们都出去。
宫女们得令后,接连鱼惯而出,偌大的殿里,只剩下冯纾和冯昭仪两个人。
待宫女们离开,冯昭仪睁开眼睛,欣喜的望着冯纾,连忙从高座上下来,快步走来,握着冯纾的双肩,含泪凝视,张合了几下嘴,仍旧吐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点着头,念着一个字,好!
冯纾见冯昭仪喜极而泣,知道冯昭仪谴推众人,是要和她说话。她望着冯昭仪的容貌,那一双侬丽的眼睛极像父亲,心中也是酸涩难忍,痛苦不可自持,竟是扑在冯昭仪的怀里呜呜痛苦起来。
冯昭仪笑着轻轻拂过冯纾的头发,说着:“好孩子,别哭啊,一切有姑母在。”
冯纾窝在冯昭仪的怀里,点点头,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红肿的眼睛望着冯昭仪,哽咽着问道:“姑母,那日在宴会上,是您特意帮着纾儿的对吗?”
冯昭仪笑着摇摇头,牵着冯纾来到一边的蒲团上坐着,说道:“姑母的确是有心帮你,而那个宫女是真和侍卫私通,正巧被姑母发现而已。”
冯纾点点头,笑着说道:“不管怎样,姑母还是为纾儿捡回一条命。”
冯昭仪笑着抚摸着冯纾的头,说道:“好纾儿,在宫中怕不怕,这段日子姑母没有找你,你怪姑母吗?”
“不怪!姑母也有自己的难处。”冯纾摇头说道。
“好!好!告诉姑母,圣旨到达府中时,你母亲怎么就畏罪自杀了。”冯昭仪说道。
“那日是陆德大人宣读的圣旨,府中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母亲在为纾儿收拾物品,说是去叔叔家。就在那个时候,陆德大人便来了,母亲同陆德大人说了话,还要给他一个碧玉手镯,说是让我在屋外听圣旨。最后陆德大人让皇家军去搜查财物,我也跟着去,可等到我回来时,母亲就死了。”冯纾将那日的话说出来。
“嗯,你母亲是不想让你亲耳听到你父亲的罪行。”冯昭仪闻言,泪水溢出,划过脸颊。
“嗯,所以纾儿要为父亲平反,洗清冤屈。”冯纾镇定说道。
“这又谈何容易啊!”冯昭仪闻言,深深叹息。
“为父申冤之事是纾儿活下去的信念,而且。”冯纾瞟了瞟四周,拂过冯昭仪的耳朵,轻语道。
冯昭仪讶异的望着冯纾,脸上浮出一丝疑惑,更多的是愤怒。“真的?纾儿可有听清楚。”
“纾儿确定!”冯纾斩钉截铁的点头。
“好,这事就交给姑母来做,今日你就安心待在姑母这里,好好休养身体。”冯昭仪一咬牙,眸中的怒意升腾而起。
“纾儿待在姑母这里,那弗椒房那边?”冯纾问道。
“这个纾儿不要担心,昨晚皇上允诺过,你可以在姑母这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