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点,其余时候运气都不错的凯德莉亚终于将缺的药物全部集齐,在找最后一味药的时候,她在跟守护那株药材的魔兽打斗中差点死去,最后她死死卡住那只魔兽的脖子,一口咬在它的喉咙上,在放光它的血的同时,不敢动弹的她也喝下去不少腥气冲天的兽血。
奄奄一息地回到有母亲和艾瑟娜在的地方,将所有的药材交给艾瑟娜炼药。她满怀欢喜,期待着可以预见的幸福简单的生活,只要药剂调制好,她的母亲就可以不再忍受病痛的煎熬,还极有可能会恢复原本的实力,那个时候,她们就可以想办法离开那个让人恶心的地方。
可能是神邸们不愿意让她这个背弃了神的人过上好生活,就在艾瑟娜传信说药剂即将调制完成,估算了一下最后制成的时间,让她到时去取。但当她守了一天一夜,兴冲冲地将调制好的药剂拿回来的时候,她的母亲已经永远闭上了双眼。
有人在她回来之前,告诉她的母亲,她的女儿死在取药回来的路上。
这种的手段,拙劣却有效,只需要轻描淡写一句受人蒙骗误传了消息就可以推脱出去。但与她相依为命,只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孤零零活在世上多年以来一直苦熬着不肯闭眼的母亲,却急气攻心,生机尽灭。
她在墨安家族的宗祠前跪了三天三夜,要求彻查此事,最终却不过是将几个下人处死的处死,驱逐的驱逐,而她的大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斥责若不是她私自孤身外出迟迟没有往府中送信,又怎会让人趁机传了假消息,让墨安家族蒙羞,也让她母亲枉死。
她冷冷地看着唱作俱佳的族人,她的母亲就是死在这些人手中,却一个个大义凛然地斥责她行事不密,累及母亲。
不就是因为她是法兰尼斯大陆最年轻的导师级,那个据说最为疼爱她父亲的爷爷,痛失爱子的伤痛渐淡,开始对她给予关注,而如果她的母亲能够恢复原本的实力,她就有足够资格成为家主继承人选么?
亲手将母亲掩埋,在坟前盟誓:
我,凯德莉亚,在此发誓,要将墨安这个姓氏自我骨血中剔离,终有一日,要亲手将墨安这个肮脏的家族,彻底地埋葬,其他书友正在看:!
时放霍然睁开眼睛,眼神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
那种犹如从地狱最底层爬上来的怨毒与狠辣气息铺天盖地,雅罗尔不由得为之一窒。
面瘫长老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仿若一切了然于胸。
四个人移步到修炼的静室中,等着时放换好衣服过来。面瘫长老率先开口:“两种可能,一是记忆苏醒,二是,噬魂!”他看了一眼雅罗尔,眼神中饱含了惋惜与心疼:“依我的观察,记忆苏醒的可能性极低,第二种可能性很高。不是同一灵魂的融合,而是两个不同灵魂的争夺与吞噬。”
雅罗尔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瘫长老,心底下一片茫然。不同灵魂的争夺与吞噬意味着什么,她并不是一无所知。事实显而易见,潜伏着的灵魂才是正主,而时放,那个她刚刚敞开心扉接纳的人,总是那么懵懂缺乏常识却对她极尽温柔体贴的人,发誓说除非她死否则绝不会让人伤害到她的人,才是外来入侵的灵魂。
她有些想哭,但又想笑。她以为时放从来不对她隐瞒任何事情,以至于当时放非常迟疑地说她是转生者的时候,自己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从来未曾向任何人提起过,即使是对父亲母亲都不曾提过,因为越多人知道,时放就会越危险。因为信任和私心的保护,那么多的异常之处,都不曾起疑过。现在却突然发现,这个人说的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从一开始,她就在骗自己!可是为什么却偏偏不忍责怪,心底再难过,还是隐隐希望最后能够存在的是时放的灵魂。她明明知道相助时放压制原主是不对的,但仍然满是希骥地望着面瘫长老。
“如果是她的灵魂被吞噬,原主苏醒,意味着她不复存在,而吞噬了她灵魂的原主,也不会有她任何的记忆。”面瘫长老看着雅罗尔瞬间黯淡下去的目光,不忍地别开眼,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道:“若是她成功吞噬原主,或许会受原主影响,心性大变。总之,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她都可能,会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
“怎么会……这样?”雅罗尔无力地闭上眼。无论两个灵魂的争夺与吞噬谁赢谁输,她都会输。那个已经放在心上的人,不是消失于世间,就是会抹去她存在过的痕迹,成为一个陌生人。一想到那熟悉的容颜,总是会深情眷恋注视着自己的人,日后看向自己的目光会全然陌生,再不会有一丝情意,她就止不住的心痛。
中年美妇怜爱地握着她的手,搂住她肩膀,无声地给予她支撑下去的力量。一向从容的雅罗尔再也无法保持一贯的淡然镇定,下意识地蜷缩着靠在她怀里,汲取来自亲人的温暖,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港湾。
她不知道,要怎么样去面对时放,去面对注定要失去的,那纠结了许久,却最终决定欣然接受的,刚刚开始的恋情。有些茫然,但更多的是说不出来的委屈,雅罗尔软软地唤了声:“师祖。”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