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心绪。
那是一种复杂到极点的难堪表情,似乎这个表情的主人此时正在受到一种异样的煎熬痛苦,从而承托出她的此番变化。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这样的场景我曾经见过的!我曾经绝对见过的!鲜血、死亡、杂乱的声音……还是那‘呀呀呀’的怪叫声!”
“对,这些我都知道!这些我曾经都见到过的!可是、可是……可是我的心里面为什么总是觉得缺少些什么呢?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封印住了,让我忘却了什么东西!”
“是的,我明白了!我想起来了!曾经有一个身影一直在我的身前,他一直在我的事情……是的,他一直在我的身前。他在我身前做什么?”
“——他是为了保护我!?是的,他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在我的身前、所以才站住我的身前的!”
“但是……我为什么忘记了他的模样啊?我怎么不记得他的长相了?我怎么会忘记他的模样的?我明明在心里告诫过自己的,此身绝不会忘记他的,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忘记了他的样子呢?”
痛苦的摇着自己的螓首,公孙虹雨用双手牢牢地保住了自己的头颅,紧紧地将之按住,但是那小巧的脑袋还是不停的晃动着,似乎要将什么被封印住的东西摇晃出来一般。
死死地闭上了眼睛,天空中那原本从公孙虹雨眼睛弥漫散射出来的七色光彩在此刻全部收敛了起来,不见了丝毫的颜色。
绝望而痛苦的回忆着自己的记忆,公孙虹雨用力的摇着头,努力的想要回想起自己被封印的记忆。
“呀呀呀……吼!”
鼠疫族那特有的刺耳尖叫声不断的被传递了过来,躁舌的啸声传荡到了公孙虹雨模糊如同一团浆糊的心中,让原本纷乱迷离的记忆过往竟然出现了一丝丝地清晰,似乎能够看到一些东西了。
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始终如一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前,保护着自己的安全,永远的将自己稳稳地护佑在身后,用他那并不宽阔的单薄身躯保护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的平安。
似是想要看清的他的面容,公孙虹雨从陷入记忆之中的那个白色身影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纤细手掌,似乎想要将之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掌心之中,让他再也不能离开自己,永远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想要、想要看清那张脸孔,轻轻地抚摸他的脸颊,感受着其中的温暖和柔和,感受着其中曾经刻骨铭心的熟悉脸庞!
“我要抓着你,让你再也不能抛下我独自一人孤独的等待了!”
向着记忆中的那个模糊的白色身影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纤细白皙如玉石一般晶莹剔透的芊芊玉手,将之缓缓地抓住、抓牢,再也不肯放下!
“我记得你的!我记得你的!我一定记得你的!”口中杂乱无章的不停喃喃着一些断断续续地话语,一边不断的摇晃着自己的小巧精致的头颅,晃动着其中被封锁印刻的记忆痕迹。努力的思考思索,想尽一切办法的努力寻找。
那只白皙纤细手掌显得是那般的无力和单薄,但却又是那般的坚定与平稳,不折不挠的一直向前方伸去、向着自己记忆的最深处伸了过去。
划破了重重地阻碍,穿越了种种的阻挡,那只孱弱纤细的白皙手掌终于就要摸到那个模糊迷离的白色身影了、就要将他牢牢地抓住掌心之中、就要抚摸到那曾经熟悉而铭记于心的的脸庞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儿啊!我就要抓住你了!”一她如今这般空洞而平淡的心绪之中竟然也慢慢地浮现出了一抹激动和欣喜,似乎为了那曾经的记忆破印而出而有种发自内心的欢快与喜悦……还有就是为了终于能够看清他的模样而快乐舒畅!
“唉……”灵魂中未知的地方似乎有人悄然的幽幽叹了口气,声音轻微低弱,若有若无,似乎并没有人在叹息,而那一声叹息只是一个朦胧的迷乱幻觉幻想!
而随着那声幽幽淡淡地轻微叹息,公孙虹雨本来就要触碰到的白色身影上突然燃起了一层层熊熊地赤红色火焰,层层叠叠、团团个个、一层一层地将那个模糊的白色身影团团的包裹围绕在了其中,一下子就隐去了他的身形,从公孙虹雨白皙纤细的孱弱玉手中脱离出去,远离了她的掌控和把握。
“你……”眼看着就要揭开真相,眼看着既要触碰到事实,眼看着就要清晰他的面容……
可是……消失了,所有将要触碰到的东西都在那层层叠叠地赤红色火焰出现的那一瞬间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从她的掌下隐谧自己的形迹,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点儿也不留下分毫。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明明马上就可以触摸到一切的!我明明马上就可以看清一切!我明明马上就可以感觉到一切的!可是……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
她的灵魂痛苦的哀号着,绝望的呐喊着,疯狂的嘶鸣着。叫喊着自己的不甘和不愿、叫喊着自己的痛苦和绝望。
在她的心中,所有即将要触碰到、显现出的一切事物都消失了,化作了一团团赤红色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