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的做作让王珞瑜火大,再看看安如枫,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一种隐秘又高深的,在王珞瑜眼里很像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在这种令人不安又尴尬的沉寂气氛中,襄王和萧扬就这样僵持着,谁都没有再开口。王珞瑜也能想明白,刚刚要不是自己插那一句话,襄王也不会主动问及萧扬的,双方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神啊,救救我吧,一把年纪了这糟的是什么罪啊……
女生狠狠一咬下唇,抓狂的用手挠了挠头发,然后抬头尽量保持着微笑看着萧长风,再一次打破了僵局。
“上一次宫宴事变,是皇叔您帮忙救了我。但是宫中口舌众多,因着太医院的大夫并不能研制出解药,只得出阴阳调和的解毒方法,是以皇上有众多疑窦和顾虑,此番请皇叔进宫就是想知道这解奇毒的药是怎么配的,也算是堵了悠悠众口。”
王珞瑜小心的看了看襄王的脸色,似乎并没有生气的迹象,于是又补充了一句:“皇上自然是相信自己的亲叔叔的,皇叔千万不要多心,这样叫皇叔过来问情况只是为了让我避免嬷嬷验身之事而已,也算是没有白让臣妾受这五天的罪。”
最后这句话却是看着萧扬说的,心中暗暗捏了一把汗,这个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会被自己这几句话左右吗?是的,先不说自己和襄王有没有真的发生关系,她都不愿意让宫里的老婆子那样屈辱的对她。虽然嘴上说的满不在乎,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要争取一下机会。
萧扬看起来并没有不高兴,这倒是出乎王珞瑜的意料。
他早有想法,自己毕竟和萧长风是血亲,一定的了解还是有的。亵渎未来的国母,除非他已经具有反叛的实力,不然就等着饮鸠自尽吧。可是如果他手中有太医都整不出来的药,就意味着他手里有比自己更好的牌,这样的人真的不具有反叛的实力?
“皇妃说的极是,皇叔,本来侄儿还很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件事情,无论如何皇叔都要给侄儿一个答复,我好交代宫里上下,最主要是给母后一个交代。”
母后?!王珞瑜心里又是一惊,洛妃敢那么张狂的原因就是这个老女人了,去万佛寺祈福已近三年,看来快要回来了。
哈哈哈,襄王笑的甚是豪气,和他现在这个孱弱的样子极其不符,但是看他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形,就知道他的状态并不好。
“皇上啊皇上,你这次真糊涂。本王的府上什么时候有过女人?这也就是因为是你的女人我才忍住了给一巴掌拍死的冲动。”
这话说的甚为认真,他甚至看了看自己宽厚的手心。没有女人也是实话,因为就连那天侍奉王珞瑜穿衣的丫鬟也是让冥羽从他的宅子里派来的,用完就送走了。
“话说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宫里无事生非?我府上因着机缘巧合正巧有一颗解毒的丹药,本来是为了治我自己的病的,但是那药对我没用,就用在皇妃身上了。救了未来的国母怎么说都是喜事一件,怎么还会无端招来口舌之灾?本王是病了又不是死了,还是想我死的人太多了?”
他抬起头来自然的转折了话题,语气瞬间变得冷冰冰。话里话外暗指宫宴上要取自己性命的刺客。
不要以为过了这几天我就会忘了这件事情,人没查出来,你皇帝想要除了直系血亲的可能性最大不是么?
襄王的双手握成拳状,一贯冷漠的男人看起来情绪激动,他豁然起身。
“皇上,微臣多年生病众人都看在眼里,这么多年我不问政事,一心寻访解毒之法,我府上有颗宫里没有的药丸子有什么错吗?这不是太医院无能的问题,实在是我中的毒太过阴毒罢了。每年每月我都靠着药罐子活到现在,痛苦,但是萧家的男人难道能因为身体上的痛苦就去死吗?本王实在是太过心寒,如果谁造谣生事了,恳请皇上务必严惩,区区一个后宫还能反了天了不成?这样诋毁本王,是可忍孰不可忍!”
“呵呵,王爷不必太过动气,身子要紧。”安如枫像只妖孽一样身子前倾,双手托腮,“我们都清楚王爷的状况,只是王爷一直都在自证,这未免太难以服众……”
好你个安如枫,姑奶奶我算是眼瞎了还当你是个好人,在这儿添什么乱呢?非得看着自己被嬷嬷们当小白鼠一样做实验么?
王珞瑜在心中狠狠吐槽着,结果襄王淡然的看着他开口了。
“这话说的就奇怪了,本王的信誉一向很好,再说,未来的皇后怎么能放在奴才们手中检验?迟早都是要为西凉诞下子嗣的人,皇帝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话……王珞瑜低着头又落了一个大脸红,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她没有注意到,萧扬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三秒,眼神带着沉思。
“或许皇叔还能跟朕讲讲解药的事情,毕竟要是能引进宫里的话,也是好事一桩。”
“一颗淡青色药丸子,去年寻访隐居在雪域高人的时候得来的。我找人看过,至少不下百种材料,其中很多种都闻所未闻,如果不是皇妃已经服用了,臣很愿意把它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