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为她带来些什么？
那少年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听着后面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他着急的想要起身却又立马摔回到地上，只能流着冷汗仰着头看着夜殇。
“皇位，我可以给予你无尽的财富！”
看着少年因为衣服破烂儿露出的一个古铜吊坠，一只叼尾的狐狸，夜殇眸光一闪。
从那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药物香味和那破烂的衣服抓痕可以看出，这个小子被下药了。是那种极其猛烈的药物，一定时间内没有“解药”便会死亡。
既然这个少年“安全”出现在这儿，就是说明……
这个人已经做好了准备——生不如死的活下去的准备。即使将灵魂卖给魔鬼，也心甘情愿，只为求得令人垂涎的毁灭的力量。
这种人一旦收服是最适合最心腹的人，何况还有皇子的身份。若夜殇有心扶持他上位，凭借他们两人的手段，只要这小子不是真的笨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拿下皇位不是难事。
君无邪会心一笑，沉默的站在旁边没有出声。
“想报仇吗？”雌雄莫辩的声音仿佛如罂粟花般沾满了蛊惑的味道，夜殇没有回答他说的话而是扯起一抹邪笑，“我可以帮你。”
凭借着雅妃的信物，她不会让他死，至于是好好的活着还是半死不活就不关她的事了。
沉默着的君无邪嘴角一抽，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拐骗小孩，他还是先回避吧。君无邪看向晴朗的天空，讨好的对夜殇笑笑，“要变天了，我去买伞。”
说完就闪身离开。
几句话时间那几个壮汉已经赶到，看到夜殇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危险，可是看夜殇只是站在一边没有帮忙的意思，便大着胆子跑过去拉扯着那个少年。
“地位！我可以给你无上的地位……”
夜殇依旧带着冷冷的笑意，看着紫衣少年被那几个壮汉拉扯着没有帮忙的意思。
“是卑微的活着，还是高傲的看着欺辱过自己的人痛苦挣扎，由你决定。如果你已经有了下地狱的觉悟的话……你可以办到。”
那少年停止挣扎猛的抬头，看向夜殇，眼中闪过挣扎，最后彻骨的仇恨慢慢从眼中涌出，渐渐代替眼中原有的水意，决绝的神色流露而出。
有一个大汉并没有那么有眼力，看着夜殇小白脸的摸样便想要给个教训，炫耀炫耀自己的力量，欺负比自己弱的弱者永远是弱者最爱的事情。
那大汉还保持着向前冲的姿势，却看见一个东西飞了出去。
那东西……
好像是自己的心脏……
血液喷出几米的距离，夜殇退开几步不让肮脏的血液触碰到自己，至于辰南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温热的滴溅在他白皙的脸上，还有几滴滴到他的眼中，仿佛在也无法洗去。
辰南没有眨眼，就那么看着夜殇，血液混合泪水在自己的眼眶中流动然后缓缓流下，。少年还未变声的声音飘渺仿佛一吹就散，“与……恶魔的契约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在耳边响起，闪电仿佛要撕裂天空狠狠的劈裂下来。
路上的行人一惊，都纷纷逃窜。
这天气说变就变，早晨还是阳光明媚，现在却被黑压压的乌云笼罩，乌云狰狞的将阳光一口一口的吞去。却格外恩宠那黑衣的少年，剩下的一点点阳光落在黑衣少年俊美妖异的脸上，柔和而神圣。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夜殇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狰狞如魔带着浓浓的戾气仿佛要撕裂世间一切，一般悲悯如神带着温和的笑意和光明的救赎。
半神半魔。
明明在杀戮着众生，却带着悲悯的神色。
是在悲悯世人，还是在悲悯厌恶杀生的自己被迫提起屠刀杀戮着众生呢？
雨淅淅沥沥的落下，迅速隐没在夜殇的黑袍之中，打湿了夜殇那独一无二的纯黑发丝。夜殇却没有动，嘴角习惯性的嘲讽笑容慢慢变得安详，夜殇张开双臂享受着越来越烈的暴雨声音柔和而温柔，“我可以……帮你……”
雨模糊了辰南的视线，是他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他只是吃力的抬着头看着那个即将会成为自己主人的人。恍惚间听到了那像极了安抚的温柔话语。
“究竟，你是天使，还是恶魔……”辰南想睁大眼睛，努力的看清夜殇却因为雨下的太大，看不真切。
远处一道身着黑袍的身影翩然而至，在雨水的氤氲中两人犹如一幅山水画，弥漫着淡淡的温馨。手执一柄上好的油纸伞，缓缓走到夜殇身边。
那手白皙修长，虽然油纸伞遮挡住了他的样貌，但他步履似闲庭信步，不紧不慢，就那么缓缓走来，一身狂妄霸气收敛的干干净净，眼眸满是可以融化冰雪的柔情。
“该走了。”君无邪轻轻一笑，雨伞很自然的一倾替夜殇挡去暴雨，眼中弥漫着柔情与心疼。
夜殇抬眼，迷惘的看了一样君无邪，神情有些恍惚。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