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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然后呢?(1 / 2)

‘夏如雪,你会回来的,而且很快!’

这句话,像脚下步伐声,每走一步,步步提醒她,同时也在告诉她,凭一己之力,想要、想要怎么样,不太可能。

仰望场地上空,天很广阔,在广阔中有一只飞鸟划过,飞鸟过便是人声鼎沸的哭喊,哭喊声中让她停下离去脚步。一种感觉,似曾相识亲身体会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凌厉的冷风,刮的浑身好疼,这种疼沉浸在骨子里,只会随时间长久,积攒越深。这种感觉,对日子对时间充满绝望。在绝望中度秒如年,分分秒秒不是在度过,在煎熬、在折磨,因为痛苦不分白天晚上,更不会分时间,它只会永无止尽附加上来。

你到哪里,它到哪里。只要你还活着,那么它便侵占你每一道思绪,掌控你每一根神经。这种感觉,叫什么?

夏如雪挺着肚子,静静站在场地中央,听着、在身临其境中看着另外一个人与她分享,分享中这种生不如死的摧残,这种感觉叫生不如死。

在牢房,在那张木板床上,她弄清绝望的呐喊哭声,来源何处?

她的狱友,安兰在早上死去。

她想安兰是幸福的,在死后还有人这么缅怀她,替她流泪,还有人替她伤心欲绝。

为她哭泣的人,是喜欢安兰的贺喜,贺喜奄奄一息靠在石板墙壁上,双眼呆呆地,人很安静,就像一片枯萎散失生命的叶子,正回归在归根的地面。

她想说几句,可,又说不出,“贺喜!”她叫了。

“安兰死了,还会有别的安兰。”她说。

她声音不大,足够令沉静在痛苦中的贺喜听到。可,满脸赘肉的贺喜,似乎在一瞬间中,赘肉正在被痛苦一刀一刀凌迟。

贺喜肥硕身体,动了动,费九头二虎之力戗起墙壁起身,脚步很轻,仿佛那身肥肉,变成没有重量的棉花,走到她身边。

她说,“你懂什么?”

“你懂什么叫爱?你懂吗?”

“你不懂!”

“她走了,我的心也跟着走了。”她说,“脑袋里留下的全部是她。”

“这样,还能再爱上别的人?”

贺喜说着说着,豆大眼泪,滚路而下,地面竟然被打湿。

她不懂吗?她若不懂,她怎么会经历痛苦,在痛苦中饱受煎熬,迷失自己,害了家人,害的妈妈惨遭毒手……

她从沉静中,分心说,“以后再也不需要懂了。”

贺喜停住流泪,静静看了她一会,豆大眼泪又继续下落。

“可,又能怎么样呢?”她说。

贺喜慢慢移动身子,来到安兰生前床铺,彪肥双手,抚摸那床发臭、破乱不堪的床褥。

“我要做一回真正的人。”动作中的贺喜说。

天,渐渐黑尽,冷凉袭来,冷的她肚子微微胀痛。再痛,她也不去抚摸,也不在乎。平躺着,看着缝隙中那一点可怜的光照。

次日,一夜无眠,狱警打开门锁,脚步离去声,然后脚步回来声,在然后脚步出去声。片刻后,刺破天际撕裂声,穿墙而来。

接着,她听到急切脚步声,萧燕的。一个标准型见好就上、见坏就收的女人,时刻注意动向,注意不让自己吃亏的女人,此刻竟然缩在她床头,紧张兮兮看着她。

“她,她死了。”牙齿打颤,声声恐慌。

她慢慢坐起来,看着缩成一团,在她床旁的女人。

“贺喜死了,呜呜!”

萧燕在哭,哭的很伤心。而她呢?扬起手臂,在眼角摸了摸,什么都没有。听着哭声,她的内心什么起伏都没有。目光跃过贺喜床铺,吃力下床,头一次萧燕给她穿鞋子。她走向了贺喜床铺。

她感觉到身子很僵硬,可,还是哭不出来。手臂缓缓伸向床铺,这种动作很熟悉,像,像贺喜在昨天缅怀安兰一样的动作。在动作中僵硬的身子,像是被冰雨淋透,冷的她颤抖。一张泛黄纸张,一角从枕头露出。细枝代笔,墨为血迹,还泛着腥味,写着几行字。

‘对不起!请原谅我曾经的不耻!’开头一行。

第二行,‘想办法找吴红,她可以帮你。’

第三行,‘好好活着!’

第四行,夏如雪收!

胸口那里,很疼,像棒槌一样捶打。攒进纸张,攒成一团,脚步转身,拼命跑,她在跑什么?

跑到宽阔场地一角,睁大的双眼眼角,好像有变化。手,费很大劲扬起,眼角那里是湿的,可,还是没有眼泪。

穿狱警制服的几个女人,用一根粗绳子,绑在一个肥胖女人身上,前面有两条大狗,绳子套在狗身上。一鞭挥上去,狗受惊,跑向场地出口,那里有一辆车。

她记得,或许一辈子都会记得,水泥地在大狗奔跑中,大红红绸一路铺展。一直铺到装箱车那里。

什么力量促使她脚步,她咬牙忍着肚子疼痛,跑向上去。

说,很大声的说,“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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