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蛇,咧开大嘴,嘴上毒牙触目惊心,正懒懒散散靠近心她,萎缩在墙角的身子,颤抖退缩,退到无路可退时,碗口粗的毒蛇,缠绕在她身躯。她喊、使劲的喊,空旷旷的房子,除了她的回音,便是缠身毒蛇吐出信子‘吱吱’的得瑟声,顿时血盆大口扩开,欲吞下可怜无辜的她。
“不!”惊叫划破空旷。
喘着粗气,浑身汗湿,伸手抚摸着额头,脑袋还在,这是梦,不是现实。戗着墙壁支撑疼痛难以忍受的腿,起身时,漆黑的视线豁然明亮。
“大半夜的嚷嚷,不想活了啊。”一位穿着制服的女人,凶神恶煞拿着一根棍子,‘砰砰’敲打在铁栏杆上,回音震撼地夏如雪又瘫软坐在了墙角。
待平静时,黑夜铺天盖地袭来。
这是哪里?她在哪里?伸手抚摸四周,冰凉刺骨。凉意传到四肢百骸,骨子里透出寒冰般的冷,冷到冷彻肌骨。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不会的,不可能的。”
“就算他在痛恨夏家,也不会做到如此散尽天良。”
口中喃喃嘟语,贝齿打颤,颤抖声,从牙缝挤出。无边无尽的黑暗,暗无天日,笼罩在她全身。
脚上疼痛感,顺着紧绷的神经,在潜意识下,让她又嘟囔出声。
“赶尽杀绝!”
“哈哈哈!”
“连根拔除,他做到了。”
手指捂在小腿脚伤处,伤处里的硬物,刺痛了手指。回忆也打开了,那样的无力,那样的心酸,又那样的自作自受。
高脚杯成为碎片,碎片又在她脚上。愚蠢至极的她,还指望苏子皓回头证明她是清白的。她永远也不可能是清白的,包括她的父母在内。
医院。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引来众人,当然也包括夏如雪父母。沧桑的老人,颓废至极的样子,正哈腰点头陪着不是。那人不是别人,是曾经滨江的副市长-夏洪斌。
身边的袁兰芳搀扶着丈夫,雷厉风行的姿态,在丈夫一次又一次弯腰时,散失的一干二净。
“欧阳先生,我女儿不会,”袁兰芳还未说完,‘啪’,高不可攀的贵妇,一个耳光扇过来,掌声覆盖产房内传出的叫声。
泛白的嘴角处,血液顺着流了下来,一滴又一滴滴入地面。
“袁兰芳,你记住一命还一命。”贵妇怒目切齿的说。
弯腰赔不是的人,赫然间,身子往后仰,两眼翻白。“洪斌,洪斌。”袁兰芳大叫,靠在她胸怀的夏洪斌,吊着最后一口气息,在袁兰芳耳边说道:
“兰芳,这些是我造的孽,我来还。”
“往后不要在求人,躲不过,”后面的话,吞没在闭眼中。
“洪斌啊,”叫的好哀伤,哀伤穿透墙角,进入心脾,“你不能丢下雪和我。”
“洪斌,你听到没有?”袁兰芳落了泪,落在地面滴血的位置,泪溶于血。
蛩然的脚步声,推着病床而来。李子鑫快步上前,扶住昏厥的人,护工们小心翼翼抬着昏厥之人上推床。
“袁总?”
“袁总,醒醒?”
昏倒的袁兰芳被李子鑫接住,刚接走一位不醒之人,随之另一位又跟随而去。产房内喊叫声依然,外面冷漠如冰,冷眼观看发生的一切。
“你,出来。”李子鑫手指颤抖指着高他一截的男人。
户外阳台,秋风萧索,黄叶飘飘,飘在枯萎的花草上,病人穿梭的道路上,还有李子鑫的肩膀上。
“苏子皓,”李子鑫握着拳头,“雪,是无辜的。”
苏子皓拿出香烟,夹在手指间,未点火,看着落叶飘坠,从眼前划过,而后飘坠在地,被行人脚步无情践踩。‘叮’,火苗急促而升,香烟点燃,烟雾缭绕。
“是又怎样?”长长吐出烟雾,烟雾随风而散,“又能怎样?”
李子鑫喘着粗气,岁月下的皱纹,随着呼吸加深,整个身子若不是有身后护栏的支撑,恐怕已从高楼坠下。
“你还是人吗?”李子鑫说,“雪是那么的爱你,你非得把她逼上绝路。”
香烟变化了位置,夹在拇指与食指中间,欣长的身子,直直靠在墙壁,一只长腿登在靠背的墙壁上,样子无所谓中带着几分无惧。
“李叔,我若不是人,晚上怎能与雪上床?”他说。
“你,”李子鑫气颤地说不出半句话来,紧捏的拳头,挥送出去。苏子皓不偏不离,也不躲闪,受了那拳。
“呵呵,李叔这拳头挥的可有些重啊。”说完灭了香烟,灭在脚上,狠狠蹂躏一番后,擦了擦嘴角,唇红的妖艳。
“苏子皓,冤有头债有主,”李子鑫说,“这世界会有因果报应的。”
说完推门而去,留下苏子皓观光着一栏无限的风景。视线中,挺着肚子的孕妇,被丈夫搀扶着行走,不时,那位夫人蹙着眉头,引来丈夫的哈哈大笑,大手抚上凸起的肚子。
睫扑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