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夏决定去找蒋思睿问个清楚。
在秘书的引领下,沈夏来到了蒋思睿的办公室。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办公室里放着轻音乐,桌上还放着一杯红酒,蒋思睿把这里当成西餐厅。
“你不肯接我电话,我只好登门拜访了。”沈夏不客气地走到蒋思睿的面前:“我知道你这么做是有原因,说吧,你想怎么样?”
轻快的音乐让办公司里充斥着悠闲的氛围,蒋思睿慢慢品着高脚杯里的红酒,脸上则是笑意不断:“要不要喝一杯?”
“蒋思睿!”沈夏已经忍无可忍,从踏进门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就充满敌意。
蒋思睿慢条思理地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高脚杯,往里面倒上红酒:“上次给沈伯父带的红酒,我自己留了一杯,味道很不错,你不尝就可惜了。”
蒋思睿做出“请”的姿态,沈夏骑虎难下,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急,是品不出其中的味道。”蒋思睿摇摇头。
“你明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何必跟我绕圈子?”沈夏抹开嘴角残留的红酒,愤怒地看着蒋思睿。
“是,我不但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什么,我还知道你会打算不惜一切去救顾子墨,是不是?”蒋思睿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但这招牌似的笑容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没有人能够猜透。
“是又怎么样?”沈夏揉了揉鼻子,她突然感到屋里空气不佳。
“求我。”
“你说什么?”沈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既然要救顾子墨,那就求我。”蒋思睿面不改色。
一阵凉风袭来,穿透了沈夏的身体,将她击得溃不成军。眼前的蒋思睿突然变得可怕起来,可怕到她无法抗衡。
“蒋先生,我求你,放过顾子墨。”沈夏将头垂下。
听了这话,蒋思睿顿时愣住,他的嘴角微微抽起来,似乎不敢相信沈夏竟然真的屈服于他,但嘴上还是不饶人,“我感觉不到一点诚意。”
“思睿,对不起你的人是我,跟别人无关,请你放过他吧!”沈夏咬着牙,给蒋思睿鞠躬。
蒋思睿的手指在玻璃杯上微微颤抖,目光由深邃变得越来越冷漠,他轻笑了一声,说道:“仍然没有诚意。”
蒋思睿以为沈夏要放弃,因为按照她以往的个性,一定会气愤地将桌上的红酒泼在自己脸上,然后咒骂不要太过分,接着踩着她的五厘米高跟鞋骄傲地离开。可是这次沈夏没有,只见她向后退了一小步,竟然想屈膝跪下。蒋思睿顿时急了,厉声大吼:“够了!”
蒋思睿已经气得直冒青烟,可又要必须强忍着,特别是在沈夏面前,“你的诚意够了,回去吧。”
“你答应我了?”沈夏的眼里掠过一丝欣喜。
“我考虑考虑,晚一点给你答复。”蒋思睿背过脸说。
“可是我们不能等了,就要上庭了……”
“李秘书,进来送客。”蒋思睿拿起内部电话,说道。
几秒之间,女秘书匆匆而来,不给沈夏再次说话的机会,就将她“请”了出去。
蒋思睿愤怒地将桌上的高跟杯摔在地上,连同那瓶珍贵的法国红酒,一并摔的粉碎。鲜红的酒汁湛满了地面,如同他的心被沈夏用刀割得七凌八乱。
“沈夏,你是这么骄傲的人,竟为了一个男人下跪求我……沈夏,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蒋思睿咬牙切齿地咆哮着,“你越是在乎他,我就更加不会放过他……”
冷风呼啸而过,从蒋思睿的公司出来,沈夏将自己的身子裹在外套里,却发现自己的脸上满是泪水。其实,连她也觉得出乎意料,竟然为了平日里只会跟自己抬杠的男人险些下跪。
这是她吗?明明就是个为爱痴狂的小女人。
沈夏埋着头在路上走着,心里七上八下,不由地给蒋思睿发了一条短信:我是真的希望你放过他,好不好?
手机提示发送成功,但这样哀求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她自己。她边走边等待回复,但直到快要到家,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突然,天空下起小雨,仿佛给城市蒙上一层雨妆。沈夏倚立在路边,失神一般地看着手机,等不到它的再次响起,沈夏更加心乱如麻。
慢慢地,雨似乎小了,沈夏抬头一看,原来是头上顶着一支宝蓝色雨伞,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别淋坏了。”
为她撑起雨伞的人,此时正扯着疲惫的嘴角,一脸的倦态,眼眸如迷雾一般,却夹杂着关心。
“顾子墨?”
“嗯,是我。”顾子墨点点头。
雨水顺着顾子墨的衬衫一直淋到脚边,大部分的雨伞都支撑在沈夏的头顶。沈夏这才回过神来,抓起顾子墨的胳臂就往小区里跑:“赶快回去!”
等回到家,两人都淋了个透,沈夏在匆忙地寻找钥匙,最终无获,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对面的顾子墨。顾子墨关爱地说:“进来,把头发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