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赊不到酒喝。有一天,这个小孙子突然在村口贴出一张布告,说要变卖祖宅。家族中很多长辈出面阻拦这个小孙子,觉得祖宅不宜卖掉。小孙子说,不卖祖宅还能让我卖身扬名吗?这小孙子好苦恼的,他想卖身也没哪个女人要呀,自己又矮,又瘦,头上又没毛,胸口倒长着一大把黑长毛,还有一双罗圈腿。他平日最爱调戏的就是村口擦皮鞋的那个女人。他没个钱,但又偏偏想天天去擦皮鞋,有一次还跟那个女人说你帮我擦皮鞋我帮你按按背。结果擦皮鞋女人把皮鞋油一挤,弄得这小孙子一张黑花脸。嗯,他觉得只有自己卖掉祖宅才有钱喝酒,卖掉祖宅后还可以把擦皮鞋女人娶回家里做老婆,顺便给自己擦一辈子皮鞋,一分钱都不用花,他甚至想自己有钱了,还可以买一屋子皮鞋让这女人擦呀擦……”
“刘卓青你给我住口!”陈道忠终于恼怒了。
“我没、没讲完。”
“别讲了!刘卓青,没想到你思想意识这么低劣,竟然目无领导,玩起这些乌七八糟的鬼把戏来,用自己那半瓶子墨水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借刀杀人。”
“我怎么指桑骂槐?”
“难道不是?”
“我还不明白。更不明白我怎么还抓了一把沙子?”
“你别装傻!”
“我不傻。但我真不知道陈局长到底讲些什么。谁是桑,哪个是槐呢?还有,我抓起一把沙子要扔向哪个影子呢?”刘卓青表情有些滑稽,更有些怪诞。
邓冬兰看到陈道忠和刘卓青两个人闹了起来,又故作迷惑地插话道:“哎哟,我说刘卓青,你怎么成了一个杀人犯?你杀人就杀人,怎么还要向人家借刀呢?你这不是存心害了自己又害人家,让人家也成了一个帮凶吗?赵二妹同志你没借刀给她吧?”
赵二妹认真地:“来这疗养我只带了一把小剪刀。小剪刀算刀吗?对啦,小剪刀我也没借过给刘卓青。小剪刀还在我房间里,昨天前天我都看到它了。”
听到邓冬兰和赵二妹这两句对话,陈道忠愤然扭过头,朝她俩嚷道:“你们别在这里吵!”接着,他指着刘卓青:“我算看透了,你刘卓青有心要耍我!我本来找你帮个忙,开始还有点犹豫,怕你这个怪脾气女人不给面子。结果你爽爽快快应允下来。没想到你是故意设下一个圈套让我陈道忠往里面钻。你杀人就是不见血……”
邓冬兰叫道:“刘卓青,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封喉高手?!”
赵二妹好奇地:“什么叫封喉高手?”
“就是、就是出刀太快,连刀口都来不及看到,这人就……”邓冬兰还想好好解释下去,陈道忠已经气得直跳,冲着刘卓青嚷道:“刘卓青你也太狠了!平日里,我陈道忠得罪过你吗?”
刘卓青冷冷地:“陈局长,你别忘了,我是从人民大剧院出来的。”
赵二妹一番好心好意提醒刘卓青:“哎哟,卓青妹你也别忘了,陈局长也是人民大剧院出来的,邓局长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大的。郭阿姨、老鲍他们都记得,陈局长刚来大剧院那几年还尿床哪。邓局长是他老领导,应该算他长辈。邓冬兰不救他,他早冻死在人民大剧院门口了。陈局长,你说这话时我还往你碗里多夹了五六个饺子,要你好好记住这救命之恩。我没记错吧?卓青妹,陈局长也是人民大剧院出来的。”
陈道忠把自己一张愤怒的脸扭向赵二妹。
“你赵二妹说话也不要这么恶毒!别看你有几个钱,别看疗养名额还可以用钱买来,但我一样敢得罪你!你这个暴发户还不是、还不是……”
“还不是什么?你说呀!”邓冬兰率先追问道。
赵二妹顿时也鼓起劲来:“你说呀!你说呀!”
陈道忠气急败坏地:“我说什么?我没什么可说!我就是不说!”
刘卓青说:“我说陈局长,你看不起我也没什么。可你别看不起我二妹姐。想当年,你的衣服是她帮你洗,还是你自己洗的?你尿床,那床单被盖还不是我二妹姐帮你洗的?可别那么健忘哦。如果我二妹姐不打扫打扫你身上的卫生,恐怕你现在不像挖煤的也像要饭的!”
“你别跟我转移话题。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现在,你、你就是借刀杀人!”陈道忠咬牙切齿地。
邓冬兰好像很不理解地:“什么叫借刀杀人?不对吧。”
赵二妹便问:“叫什么才对呢?”
“借笔出名才对。或者是叫张冠李戴才准确。不不不,应该叫刘冠郭戴。”
“什么刘冠郭戴?”
“就是你那卓青妹头上的刘家帽子被一个姓郭的人给戴走了。我说陈局长,人家搔破头皮,一腔热血帮你忙,你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赵二妹走到刘卓青身边,拿起她的手说:“你帮陈局长写那个剧本,他还不满意,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卓青妹,你好心帮了人家的忙,怎么还受他这冤枉气呢?”
陈道忠知道今天怎么也说不过这三个女人。他愤然遛了一圈,转身便要离去。邓冬兰叫道:“陈局长,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