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一努:“问卓青。”
赵二妹便看着刘卓青。
刘卓青认真答道:“因为他最后在长安买下了一套房子。那套房子让姓白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吃亏吃在不听老顾的忠告。怎么吃亏的?他小白二十九岁考中进士,三十二岁参加革命工作,天天艰苦奋斗,月月勤俭节约,这般勒紧裤带过日子无非想早点买一套房子。但结果呢,小白变成了老白,一直到他五十岁才终于拿得出钱在长安一个叫新昌坊的地方买了一套房子,不好意思,还是二手房呐。”
邓冬兰半信半疑地:“我说卓青,你编故事吧。老白都打喷嚏了!看过《盗梦空间》吧,还得防备老白潜入你脑袋修理你的细胞。”
刘卓青仰头笑了笑,说:“我又没造谣。造谣也不是我的业余爱好。老白买下房子后,他亲自写过一首诗,我背给你们听。他这诗也算忆苦思甜,回忆他在长安没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那种无奈感受。他说,游宦京都二十春,贫中无处可安贫。长羡蜗牛犹有舍,不如硕鼠解藏身。什么叫游宦京都二十春?就是感叹自己在长安吹牛拍马了二十几个春秋,好不容易才攒下一笔买房的人民币,也可能还有一点美元。”
“这诗有点意思。”邓冬兰又自嘲地,“看来我还是比老白强一些。”
刘卓青拉长腔调地:“我们别去羡慕古人,那时候月亮也不比现在圆。跟古代人相比,我们还幸福多了。牛车改汽车了,我们无非多吃点尾气吧,但汽车还是比牛车好坐,速度又快。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啰。”
邓冬兰把脸一绷:“嗯,嗯嗯,又什么意思了?教育过你二妹姐的儿子,还要来教育教育我们吗?”
“岂敢岂敢,我哪敢呢?”
“你还会有其它用意?”
“二妹姐,你说谁又想多了?言多必失,话多得罪人。”
赵二妹拿起一个苹果看了看,自言自语地:“我这媳妇还是比邻居张婶那媳妇好些,花钱是花钱,也算对我这婆婆有几分孝心。没胡子还吹胡子,看看张婶家媳妇就这样子。”
“一个苹果就等于孝心吗?”邓冬兰冷冷笑了一声,“如果你二妹没管这公司的钱,左左早就当上你二妹的婆婆了。我说你,这个烂苹果不要削了,挑几个好的吃吧。有钱时,你从好苹果吃起。没钱时,等着苹果快烂时吃也不迟。否则,有钱人,无花钱命。”
赵二妹拿着苹果突然发怔起来:“我自己也该花花钱。应该花一点大钱,不是小钱。但我就是不知道,这大钱应该花到哪个地方去。”
刘卓青被赵二妹的话弄蒙了,也并没有深究起来,转过头跟邓冬兰说:“我说邓局长,你跟二妹姐儿子儿媳讲的那番话,完全曲解了我的本意,我本意并没打算要得罪谁,结果你的解释活活逼着我不得不得罪左左和金星他们两个人。我本意就是想谈点房价,一堂历史课被你篡改成一堂政治课!”
邓冬兰嘴巴一撇:“呵呵,这阵子疗养下来还学会了开窍。”
“我学会开窍?开什么窍?”
“哼,你不是说房价历史都被我搞成政治了吗?我跟你刘卓青说,天下没哪件事不属于政治范畴。”
“连爱一个男人也如此吗?”
“如果要做文章的话,爱一个人是最大的政治。如果不做文章,那些男人天天泡女人,也不过是生活小节,不足挂齿,人之常情。事实上,男人谁不泡女人,女人有谁又不愿被男人泡呢?这句话我讲错了。哪个女人又不泡男人?只是泡法不一样,有些人睡上几个异性也是充实生活而已,有的人连脑子里想一下异性也成了一个重大的政治品德问题。”
“看来比‘多少朱门锁空宅,主人到老不曾归’还复杂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