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看到屋子里有烟雾缭绕，先是一愣，眼睛都瞪了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香烟的主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很复杂地变化了一下，然后就变得若无其事起来。
齐羽则是满脸笑容，把烟叼在嘴上，右手放到额头边，很潇洒地冲他做了个敬礼的动作。
这警察正是刚才在会见室里看守他的那个，齐羽知道，高强跟他说话的时候，肯定已经介绍过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当初在医院的那个壮举几乎所有警察都知道。
那警察也冲他笑了笑，又朝左右看了看，小声说了一句：“别把东西给点着了啊。”
齐羽则拿起放在地上的塑料杯，冲他晃了晃，示意不用担心。
警察随即就关上了那块挡板，继续巡逻起来，从他随口哼着的小曲可以听出来，这件对普通犯人来说完全违禁的事，却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心情上的影响。
而那老头看到隔板被打开时，先是满脸紧张，浑身都有些不自在，然后再看着两人的交流过程，直到那警察离去，他的嘴大张着，几乎已经可以吞进一个完整的鸭蛋。
“怎么样，我说没事吧？”齐羽冲他耸了耸肩，笑了起来。
“要不要来一根？”他又冲老头晃了晃烟盒。
老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最后看了看烟盒，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垂涎欲滴。
他犹豫了好久，才有点纠结地伸出手来。
不过让齐羽感到非常好笑的是，他没有伸手去拿那烟盒里完整的香烟，而是一把把他手里已经抽了一大半的香烟给抢了过去。
然后他就飞快地跑去了厕所，在那简陋的蹲坑前站着，贪婪地连续抽了好几口，直到那香烟全部燃尽，过滤嘴都已经被烧得有些发红，他才恋恋不舍地把烟头扔了下去。
而他抽烟的过程里，鼻子里也几乎完全没有烟雾飘出，显然已经全部吸进了肺里。
齐羽也笑着摇了摇头，看这老头的谈吐，加上儒雅的气质，他也能大概判断出，这老头应该不是个做小生意的人，更何况小打小闹的经济纠纷一般也不至于到上法院的地步。
“唉，我以前也算是个说话有分量的人物，没想到今天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果然，老头回来之后，先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不过他这个说法同时也印证了齐羽心里对他的猜测。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啊，小伙子，这有烟瘾的人一旦断粮了，比没饭吃还难过。”他脸色微红，显然还在为刚才狼狈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不过他还是很感激地对齐羽说道。
“这也算不了什么，举手之劳而已。”齐羽笑着挥了挥手。
“那可不一样，不瞒你说，我在外面的时候，多少人想拍我马屁，跟我套近乎，我是根本不睬的，但是到了这里，什么人都敢骑在我头上撒尿了。”那老头边说着，就边朝那些空床上看了看，脸上也流露出了有点愤恨的神色。
“我姓马，交个朋友吧，以后出去了我请你吃饭。”老头笑着伸出手来。
“我叫齐羽。”齐羽也笑着跟他握了握手。
这老头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听他这个说法，如果两人真有机会出去了，恐怕吃顿饭也是小意思，自己这半根烟倒是可以换来不菲的回报。
只不过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老头对自己如此礼遇有加，恐怕也不仅仅是为了刚才的这半根香烟。
毕竟两人现在都在牢房里，在外面的时候再威风也没有用，进来了就是靠拳头说话，昨天自己一进来就打了那个所谓的老大，之后地位的变化就可以说明这一点。
而马老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如果能搞好跟自己的关系，对他在这牢房里的生存显然也很有好处，毕竟牢房里的人可不会管他身体到底好不好，搞不好那帮人收工之后，才是马老头最倒霉的时候。
两人正聊着，突然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打铃声。
“上午收工了。”老头朝窗外看了看，说了一句。
没一会儿，昨天被他踢了很多脚的那个壮汉带着一帮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进门的时候，他还颐指气使，颇有点横蛮的架势，但是一见到正懒洋洋地躺在被子上的齐羽，表情立刻就收敛了许多，也不敢正眼看他。
而其余几个人，本来都是众星拱月地围在他身边，一见到这种情形，也就不自然地严肃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倒是那个皮包骨头的家伙，一进房门，鼻子就嗅了嗅，两眼也放出了贼光。
“老头，你是不是抽烟了？”他也不敢问齐羽，只是走过去，很没礼貌地在马老头肩上重重地拍了拍。
被他这么一提醒，其余的几个人虽然没有说话，却个个的鼻翼都开始快速翕动起来，就好像在四处寻找那股烟味的源头一样。
“我哪敢啊？再说了，我进来第一天就被你们搜过了，我就是想抽也变不出来啊。”马老头很勉强地笑了笑。
齐羽斜着眼睛看了看他，本来还想训斥他几句，不过话到嘴边，突然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