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海
童话故事中的大海永远是湛蓝湛蓝的,水天一色,各种鱼儿畅游其中。美人鱼被王子救上岸,给大海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我梦想来到这样的大海,和好友在海里嬉戏,在金色的沙滩上垒城堡,将自己埋进沙子里。
可是我眼前的海和沙滩却不是那样的。蔚蓝色的是天空,云彩很少,太阳高高地烤着地面。大海是墨绿色的,白色的泡沫向我涌来,海浪卷着烂树叶和食品袋,纠缠在我们的脚上,犹如一双双手要将我拉进泥潭。有风吹来,夹杂着又苦又涩的咸味儿。我皱皱眉,穿着泳衣望而却步。
沙滩上是扎脚的沙粒,各种零食袋与树枝零零散散地安静地躺着,到处是人的身影,他们吃着东西说笑,随地吐痰。安静的大海不再安静,仿佛是一个热闹的菜市场,小商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人们把污水肆意排进大海,海水受到污染,每年都有大片大片的死鱼。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海边的人们筑起了洋楼,他们富了,笑了,大海却哭了。
记忆中的大海不是这个样子的。很多年前,她还是安静如淑女,纯净如白玉。她孕育着各种海洋生物,而不是被人们肆意捕捞。原来在沙滩上会拾到退潮时遗留下来的贝壳,现在只剩下脏兮兮的海藻和树枝;原来的沙子是那样的光滑细腻,犹如一个刚出浴的少女的肌肤,而现在,她老了,皮肤开始变得粗糙,穿上了人们随意丢弃的破衣烂衫。
此海非彼海。
污染严重、物种锐减、赤潮频繁,都使海洋遭遇巨大的灾难。
法国著名的学者查卡·伊斯柯瓦斯认为:“近五十年来,由于世界海洋的污染,成千种海洋生物正无影无踪的消亡,特别是近二十年来,这个过程更加强化了。海洋空间如果继续污染下去,会给人类带来严重的后果,如果海洋死亡,人类便不复存在。”
我们向往童话故事中神圣的海,她现在早已不存在了,只活在孩子的记忆中。我们只有无奈吗?
我憧憬的美好的大海,却被人们污染毁坏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唯有心痛吗?
每个人都可以改变她,帮助她重焕昔日的光彩。不要做“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从身边点滴小事做起:我们必须管住自己的手,不随便丢弃垃圾;管住自己的嘴,不随意吐痰;管住自己的贪念,不滥捕生物,像爱护家人一样爱护每一个生命。
救救大海母亲吧,我们不想听到她的哭泣!我在心底发出深深的呼唤。
好想握住你的手
在我的印象里,姥爷一直是高大魁梧的,他身体很好,也很少生病。每逢过节,他必定会在饭桌前喝上几杯。他喜欢谈论政治和军事,每当聊到开心处,他总是爽朗地大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那个时候,我总会沉浸在家人团聚的幸福之中,觉得我们的生命是那么漫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相守。
小的时候,我最爱去姥姥家,姥爷知道我爱吃鹌鹑蛋,每次都戴着老花镜,用不怎么灵活的手,帮我一颗一颗把皮剥下来,虽然费事,但他还是一直坚持。他的眼睛不好,每次问我剥得干净不干净的时候,我都会使劲地点头,因为我知道,看到我开心,姥爷才会感到欣慰。
姥爷喜欢带我去早市,他总是让我站在右边,紧紧地拉着我的小手,生怕我弱小的生命出现危险。他的手宽宽的大大的,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只要在他的手里面,也是温暖如春。遇到我喜欢的小零食,我只需轻轻拽一拽,他便立马帮我买下来,我舔着棒棒糖,心里笑开了花。
渐渐我长大了,文章陆续在报纸杂志上发表,姥爷总是用手抚摸着我的头,让我继续努力。他拿着笔,在我的文章上圈圈画画,一脸认真,像小时候他教我写字时,我趴在小板凳上的样子。
可是突然有一天,姥爷说他肚子里面长了一个瘤子,去医院一检查,才发现得了癌症。由于姥爷年事已高,手术切除风险很大,只能保守治疗。药物的反应让姥爷健壮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瘦弱,病号服在他身上松松垮垮,仿佛风一吹,就会跌倒。
癌症,这个可怕又可恨的词,我将它用铅笔写在纸上,然后使劲地用橡皮擦,我想将它永远地消灭,让它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刺啦一声,纸破了一个大洞,我的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初冬的风很大,树叶刷刷地往下落。天,好像一下子就冷了。
姥爷的癌细胞迅速扩散,比想像中要快得多。当我看姥爷的时候,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他的脸干瘦,枯黄,苍白无力,颧骨高高地突起,张着嘴费力地呼吸着。
他说话含含糊糊,连妈妈也听不清了,好像小时候牙牙学语的我,一遍一遍重复着说过的话。
姥爷被疼痛折磨得直呻吟,一声声仿佛利剑般戳入我的心中。
出了医院,强忍的泪水喷涌而出。
过了不到一周时间,那天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天格外的阴,冬天的冷风呼啸着穿过这座灰色的城市,雾大得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