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一定方位摸索,很快就扒出了十二个青石块。这些青石大不过拳头,小不过鸡蛋,雕刻都很粗糙。不过能仅凭着几个线条就把这些动物的形态表现得淋漓尽致,这雕刻人的工艺还真不得了。
我掂了掂手里的青石,对秦艽说:“这十二地支的走向并非一气贯穿,从子水鼠开始,到酉金鸡结束。按五行相生排布下来,围着棺木是一个w形状。那些人不知道阵法,所以大概是冲到了正面,也就是八卦中的死门。我们找出了阵子,就算埋在棺材下面的阵胆再厉害,也没办法伤害我们。”
秦艽有些惊讶。“看来你对于这些旁门左道也有研究,快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看了什么邪书?用邪术可是要遭天谴的。”
我对秦艽的想象力表示很敬佩,这天下就这么多的秘籍存在吗?我反问秦艽:“你学道术的时候是按什么顺序?”
秦艽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从《易经》学起,然后是《三才通志》,之后是《奇门遁甲》、画符和阵法等等。”
我拍了拍她的头顶。“所以嘛,你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了。你这样相当于把问题复杂化,就算记得再多的法术、阵法,一遇到没见过的情况就手足无措了。道术不外乎阴阳二字,掌握了阴阳的规律,三才的排布、五行的生克、八卦的走向等等等等都迎刃而解。所以,世间学道的人多如牛毛,真正得道的少之又少。”
秦艽一脸不屑的样子。“大道理人人都会讲,就算你说的再玄乎,我也没看你的道术高明到哪里去。”
我嘿嘿一笑,这倒是事实。
我缓缓向那黄木的棺材走去,说:“不过我们能轻松将这阵破了,也是因为前面有了替死鬼。这些人贸然冲入,将十二地支的阴气全部泄去,否则我们一进来也必然着了道。”
我顿了顿,想到其中一节,继续说:“那面具人看来利用他们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他们泄掉这阵法的阴气,然后再进来就轻松自如了,取到棺材之后,将盗洞一炸,神不知鬼不觉,真是完美的计划。”
秦艽打了个寒噤。“你是说这些人都是被那个魔头故意被骗进来做祭品的?”
我点点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能性了。不过出现了一点小意外,面具人突然发疯,失去了理智。我们又躲进地道炸了入口,将他隔绝在了外面。又碰巧遇见已经被破了一半的恶阵。”
秦艽说:“这阵专门害人,太过恶毒了,也不知道是谁布置的?”
我笑了一下。“你还是太单纯了,能布置这样阵法的人除了面具,还会有谁?所以他才知道怎么破阵——以这个来推断,当初把棺木放在这里的人也就是面具人了。”
秦艽惊讶地看着我,仔细想了想,才缓缓说:“好厉害,居然凭借着一点就能推论出所有的事情,看来我该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笑了笑,心说秦大头你早该对我刮目相看了,。
棺木上面没有镇符和墨线,连铆钉都没有钉上,应该不会出现诈尸的情况。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在棺材的旁边排了一个六甲阵,中间由秦艽在地上画了一道定阳符。
这里的阴气很重,六甲阵不是为了起到压制作用,而是吸引作用。万一碰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六甲阵就会向人一样散发阳气,制造一个假象。俗称“炮灰”。
我不由得捏紧了秦艽的手,她倒是无所谓,可是我却觉得心里始终有一块石头在堵着,卡在心口窝上不来下不去。这可能是因为受伤太重,气血不畅通,也可能是我太过紧张。
的确,凡是开棺,我没遇到一件好事。
终于,我和秦艽的手都搭在那黄木棺材盖子上,那盖子还真厚重。随着我们的用力,缝隙处抖动下来一些灰尘。
棺盖开了一条巴掌宽的裂缝,我力气用得太过,只能稍微休息一会儿。透过那条缝隙,我能看到些里面有一具尸体。
从尸体身上的衣服来看,这尸体死去不过二十年。二十年的衣服没有被虫蛀,完全得益于这极阴的阵法和带着浓重气味的黄木棺材。用手一摸,棺材的内部还刻着诸多文字,这就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这尸体不会诈尸,为什么要刻上许多符咒?
尸体的身形很娇小,似乎是个女人。一个奇怪的想法萦绕在我脑袋里,这面具人费尽心思把棺木埋在这儿,又想将她挖走,该不会是为了奸、尸吧?不过都历经二十年的尸体,哪还能有些容貌?一定早就变成干瘪的腐肉了,没发臭还算好的呢。
一阵咕噜声响起,我毛骨悚然,立刻转过头看向后方。“谁!”我厉声喝道。
秦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个……是我饿了……”
我松了一口气,这丫头早不饿,晚不饿,偏偏这个时候肚子响了一下,差点把老子吓尿了。不过话说回来,从被面具人擒住到现在,已经快一个白天了,经秦艽一说,我的肚子也叫起屈来。
“这里有死尸,要不吃人肉吧?人肉是很香的哟?”我笑眯眯地对秦艽说。
“你、你吃过?”秦艽睁大眼睛问,同时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