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咱能不这么大张旗鼓地出去吗?”车洋像出洞的老鼠一样不停向四周观看,一有风吹草动就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刚才不是还义正言辞的吗?怎么现在怂了?”我揶揄车洋。“反正现在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也不必在乎什么时候被发现。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懂不?”
车洋一本正经地说:“刚才和现在情况能一样吗?刚才那么多人看着呢。现在就咱三个,小戴也不是外人,对不对?”
戴南一直很拘谨,我还没见过他和盛军之外的人说过话。被车洋突然一问,戴南愣了一下,不自然地笑了笑。
“戴南你多大了?”我有点好奇地问,因为他实在不像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矮小不说,胡须和喉结也并不太明显,其他书友正在看:。
戴南推了推眼镜。“十六。”
车洋咧嘴一笑。“怪不得呢,我一直都想问小戴这个问题来着。我十六岁的时候还混过社会……”
我一皱眉头。“混社会和成为国家干部能一样吗?人家是六扇门里好修行,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偷小摸,采花的胆子都没有。”
车洋一万个不服气。“我怎么没采花的胆子——”
我一脚踩下去,发出咯噔的一声,地下好像有人的声音。原来我是踏在了不平稳的下水道盖上。如果刚才没有看见那些难民在这里突然消失,我们绝对不会注意这里。
和车洋戴南对视了一眼,我们三个人找了个借力点。用手一抠,将井盖掀了起来。
“把盖子盖好。”我嘱咐了一句,率先跳了进去。
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车洋和戴南也先后跳了下来,闻到了恶心的气味,两个人都捂住了口鼻。
这里并不是像下水道那么狭窄,反而很宽阔,里面没有管道设备,整个儿是一个两米高十几米长的立体空间。不知道是事前停修的地下设施还是临时挖掘的避难所。
五十双眼睛立刻警惕地盯着我们,有几个人还把小孩儿推到了身后。
五十多个人挤在这么一个封闭——近乎封闭的空间里。另一侧顶上有一个方形的小窗口,开得很隐蔽,可以用来向外窥视情况。也正是从这小小的窗口中,透进来一丝阳光。
没有光,这里简直像个装死人的集体棺材。
棺材。我打了个冷战,这是我最不愿意想到的词。
“你先把我们的身份介绍一下,再询问他们一下知道什么情况。”我对戴南说。
戴南点点头,从嘴里吐出一大串的音节。那边的难民也断断续续地和他交流起来。
我除了简单的“yes,no,ok”之外,其他语言一窍不通,估计车洋也差不多。我们两个只能静静等候戴南和那些难民们交流。
很快,那些难民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目光少了些警惕,一个小孩儿怯生生地从母亲身后探出头来窥探我们。
“霍,这下好了,我们成了动物园的动物了,谁看都稀奇。”车洋向那小孩儿做了鬼脸,吓得那些难民一齐缩了下身体。
“他们被吓怕了。”戴南推了推眼镜走过来对我们说。“几天之前他们还被k国的军队射击过。”
“什么!”我吃了一惊。“他们是活人啊!”
“军队为了防止疫情扩散,将和被感染人群有过接触的人进行了——处理。”
“妈的。”我出声地骂了一句。怪不得十万人口的隔离区,这么长时间只见到了几十个人。我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悲哀,身为国家的国民,民众的权利就这么被无情的剥夺了。
“这——”车洋耸耸肩。“我们无权干涉别国——”
“够了。”我打断车洋的话,问戴南说:“那关于疫情方面呢?这种病毒的传染性有提到过吗?”
戴南点点头。“他们说他们见到被僵尸袭击过的人里,有的精神失常会攻击他人,但没有生长出獠牙和爪子的情况。”
“这么说军队就在没确定传染性的情况下实施了屠杀?”k国现在已经将军队撤退了出去,说好听了叫自生自灭,说不好听了就是他妈的不负责任,其他书友正在看:。
“师傅……现在最要紧的是收集情报。”车洋小心翼翼地提醒我说。
我强压下火气。车洋说的没错,毕竟事实已经造成,我们要做的是弥补工作,阻止这些感染蔓延下去,这也是接触隔离区的唯一办法。
戴南走过去安慰那些难民,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更有用的信息,包括其他难民的所在等等。
我捻了一点墙壁上的土在鼻子下边嗅了嗅,怎么这么潮湿,味道还怪怪的。
这里光线并不太足,我们是从井盖那边进入,身体大部分隐藏在黑暗之中,所以那些难民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我用手指轻轻在墙壁周围摸索,竟然触碰到了一个活动的木板。沿着木板的缝隙我将手指伸了进去,感觉摸到了胶皮。
我忍不住为人类悲哀。
“戴南,你问问他们的食物